第二天一早,阮景就联系上了许莺,两个人约在了公安局附近的一条街上见面,许莺换了常服,腰带掐着,勾勒出纤侬有致的身段,毫无疑问,许莺是个美人。
“许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许莺捋了捋头发,站得笔直,“肖医生让我帮忙给你带一句话。”
果然是跟肖崇言有关,阮景垂下眼睛问道,“他现在还好么?”
许莺耸耸肩,“算不上不好,他只是自由受限,也不被允许跟外界联系,每天于泽他们都会翻来覆去地问他一些问题,除此以外......饮食和睡眠上,倒没有苛待他的地方,只是,这样也算不上好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说着说着,许莺渐渐红了眼眶。
“他那样一个人,大概从没有想过还有被羁押的时候......他自己心里肯定特别难受吧,可是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他还好,然后就问起你......”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委屈,许莺忍不住啜泣起来。
基本没有安慰姑娘的经验,看见警花儿在自己面前潸然泪下,阮景登时头大,连忙掏出一张手纸塞到她手里。
“你别哭啊,你先把话说清楚,肖崇言让你跟我说什么?”
许莺抹了抹眼泪,瞪了她一眼,断断续续地说。
“他说......他说如果东西丢了的话,就丢了,让你不要再管,他会......会解决的,我真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关心你丢没丢东西。”
东西丢了?
阮景飞速地反应过来,这句话正对上了昨天那条被抢走的宝石项链。
肖崇言早知道会有人去盗取项链?不过也算不上是盗取,毕竟是她自己,自以为聪明地解开了密码,双手将项链奉上。
想到这里,阮景忍不住地气闷——或许肖崇言就连自己会打开那个保险柜都想到了。
所以肖崇言究竟知不知道,吴媛也好,昨日持枪的女人也罢,几次三番想要盗走项链的,究竟是什么人?
一抬头,阮景猛地发现许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流露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念。
看得阮景一脸疑问。
阮景清了清嗓子,冲许莺点了点头,“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如果方便的话,还请你帮我转告肖崇言,就说我知道了。”
许莺点头,隔了几秒钟又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阮景摇摇头,示意没有。
许莺突然拉下了脸,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语气冷淡,“真不知道你哪里好,肖医生现在还想着你,你却不关心他的状况。”
“......”
“我差点忘了,向警方报案说他有教唆杀人和走私嫌疑的,还是你的朋友,你早知道了吧。”
不待她回答,许莺说完话就走了,留下阮景一个人站在原地,直到看着许莺的背景消失在街角,阮景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充满正义感的指责啊,她不关心他的状况吗?
她或许只是不敢关心,不能关心,因为知道了肖崇言的情况也没有任何意义,她不是他的什么人,也不需要让他来当她依附的大树,所以当风雨侵袭而至时,她可以选择去抵挡,去冲破......
阮景头一回主动找上了白宿。
白宿虽然惊诧,却也欣喜,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给她倒茶。
昨日天色昏暗,她也没来得及看,今天趁着天光,屋内的一切摆设清晰明了,他虽然是临时留在柳川市,但是对于一个富家公子来说,这并不妨碍他将临时住所布置得精致舒适。阮景起身走到一个玻璃展柜之前,隔着干净的玻璃,仔细地端详着里面的一尊铜马。
白宿端着烤瓷杯走出来,看见她研究的背影,笑着问,“你在看什么?”
阮景回头,指了指玻璃柜里面的铜马,“这个不是是真品吧。”
白宿低头笑了笑,没说话,阮景见状,忍不住感叹道。
“果然是财大气粗啊......不过我记得你之前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吧。”
“生意需要。”白宿摸摸鼻尖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你今天找我来有事?”
阮景坐回到沙发上,“是......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我想见一见蒋唯心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