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三五十个还没被碾碎的尸偶在附近徘徊着,好好的城关已经因为刚刚夜愿狂暴的攻击荡然无存,霍一廷等人从碎石断瓦中钻出,怔怔地看着周围,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巫琶与白狐女站在废墟边缘,紧张地注视着废墟中的情况。
阳光之下,阴影退散,一个还算清秀的黑衣青年站在落筝面前,右肩上扛着一截树枝,这树枝应该被青年带在身边有些日子了,上面的叶子和树皮已经快掉光了,几颗蔫得不成样子的果子用小线拴在上面。
背后背着一柄长剑,剑柄在左,看来是个左撇子。
左手中拿着一截树枝,正在敲木鱼一样敲着落筝的头,不断地数说着她。
“不告而别很不礼貌的,你师傅没有教你吗?”
“就算有急事离开也要留言啊,你没学过写字吗?”
“不会写字可以画画啊,你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吗?”
“没有艺术细胞总会画箭头吧,画个箭头指出你去哪里了也行啊?”
“箭头不画都无所谓,至少收拾一下屋子,让我知道你是好了自己走的啊?”
“弄得乱七八糟的就走了,我还以为有什么妖兽路过把你捡走了呢!”
落筝茫然地看着面前的黑衣青年,被说的脑筋有些短路,一时间竟忘了要阻止这青年敲自己的头。
黑衣青年不住的叨叨着,一时间场中的众人都不敢吱声,一不敢过去,只是茫然地看着他,就连周围的尸偶似乎都被叨叨懵了,竟然没有靠过去袭击两人,而是在周围徘徊着。
“你说说你可怎么整,怎么这么能惹祸呢,每次遇到你都会有那么可怕的妖怪。”
“上次那个巨大妖兽我还没搞清是什么呢,现在又有这么多的尸偶围着你。”
“对了对了,还有刚刚那个家伙。”
“那么凶的家伙你都敢招惹,你师傅也放心让你出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的。”
黑衣青年说着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喂,你不会真傻了吧,怎么不说话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怎么跟不认识我似的?”
“喂,你不会真不认识我了吧?!”
黑衣青年叨叨着,双眉紧锁,不满的注视着落筝。
见黑衣青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觉得松了口气,似乎就连附近的尸偶都大出了一口气。
“那个...这位...朋友,多谢你出手相助...救命之恩,在下记下了...”
“不过...我真的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您了,不知道...您是哪位啊?”
落筝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尽量客气地说道。
黑衣青年双眉紧锁,盯着坐在地上的落筝,一弯身,探头凑到近前,使劲地闻了闻,然后直起身子,自言自语道:“没错啊...是她啊...味道一样啊...怎么会不记得了...”
“啊...难道是那小丫头给她洗脑了...”
“切,死丫头,真耽误事...”
黑衣青年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着。
落筝想要插话,但始终找不到气口。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也没什么所谓,不耽误事。”
听着黑衣青年自语的众人都茫然了。
这家伙到底是谁,在那叨叨叨的念叨的到底是什么啊,一会耽误事,一会不耽误事的...
见黑衣青年终于停了下了,落筝连忙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发现刚刚她想要说的话,都已经被面前这家伙叨叨忘了。
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无话可说了。
黑衣青年皱着眉,看着落筝,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算了算了,每次都这样,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还敢出来到处走,你师傅的心也是真大啊。”
“我叫奚天笑,静潭宗的”
黑衣青年鄙视的看着落筝。
落筝眨了眨眼,静潭宗,那是神麟府下辖的又一巨擎,坐镇西南,虽然底蕴较紫剑阁少些,但实力不俗,听说这些年在西南的势头已经盖过紫剑阁。
不过静潭宗修的是静灵道法,讲究万物清静,其门下弟子各个沉默寡言,怎么会出来这么个奇葩...
不会是假的吧...
奚天笑停止了叨叨,落筝渐渐清醒过来,摇晃的站起身形,怀疑的看着奚天笑。
“这位朋友,我承你的救命之恩情,不过还请实言相告,静潭宗静灵道法众人皆知,其子弟各个惜字如金,这与你的风格不太相符吧。”
奚天笑严肃的看着落筝,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服了,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质疑我的呢。”
“没办法,只好再给你演示一次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演示对象多的是,不用你了。”
落筝皱眉,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刚要发问就见他催动灵力单手掐诀,背后的长剑迅速出鞘,停在半空中。
“这次让你好好看看过程,要看好了哦。”
奚天笑伸手抓住落筝的手腕,笑着说着。
落筝本还有些不明白,但下一秒她就惊呆了。
就觉一道灵力包裹住了她,而后落筝便觉得周围的一起都静止了。
唯有奚天笑和他的剑还在动作。
单手诀轻指,长剑瞬间飞入了静止的世界,斩过一个个静止的尸偶的头颅,飞行一圈,又回到了奚天笑的身边。
包裹在周身的灵力渐渐散去,原本静止不动的尸偶出现了变化。
被斩过的尸偶头颅渐渐出现裂痕,而后有鲜血缓缓流出,有向上喷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