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但凭父母做主。”林清芷瓮声瓮气道。
萧沐风心知林清芷女儿家害羞只静笑不语。
不一会儿,林清霁差小厮来请萧沐风过去小酌对饮,萧沐风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跟着小厮往南苑走去。
萧沐风与林清霁从小一起长大,众多皇子王孙公子中,也就数他们最为相投,萧沐风面冷心热,表面冷冰冰,其实处处为他人考虑,林清霁一直就是一个潇洒不羁的贵公子模样,萧沐风却知其实他大有才学,只是林家本就有林相支撑,再加上当今朝堂之上阿谀奉承之人太多,真正想着报销国家以百姓福祉为己任的寥寥无几,不想整日与这些人为伍不如寄情山水,乐得逍遥。
萧沐风离开之后,林清芷便唤溶月准备笔墨。溶月看到林清芷要誊抄萧沐风拿来的账簿,十分不解。
“二殿下只说让小姐帮忙保管,并没有说需要备份,小姐为何还要抄写?”溶月边磨墨边皱眉摇头。
“很多事情有备无患,我也是希望能够尽我所能地帮帮沐哥哥,先别说了,磨墨吧。”
林清芷取过惯用的狼毫笔,捻去一根细微的落毛后,醮了用松烟墨磨成的墨汁,在纸上誊抄着账簿,全部誊抄完毕已是两更十分。
窗外夜色沉沉,寒风呼啸不止犹如鬼哭狼嚎,凌乱的树影投在窗纸上,仿佛是在夜色中张牙舞爪的妖魔。
林清芷甩了甩发酸的手,接过溶月递的热毛巾暖了暖手,径直走到旁边的锦榻上坐下,淡粉色刻丝锦衣在地上铺展如云,溶月取过暖手炉放在她素白的手上。
”溶月,江山锦绣,但也重若千金,朝堂、深宫争斗,素来不见硝烟兵刃,可从来都是残酷得杀人不吐骨头。生在王公贵族之家,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争斗,今生本想只与所爱之人寻一处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他晨钟暮鼓,安之若素,现在看来这想法真的太奢侈了,可是只要沐哥哥安好,我无论怎样必定追随。”林清芷垂眼盯着珍珠绣鞋鞋尖,看不见眼中表情,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烛光下忽闪如蝶翼,此刻的林清芷看起来就像被父母冷落了的落寞小姑娘,灯影下的娇小纤弱背影让人不免心生怜爱,若不知道谁也不会想到如此娇弱的女子竟能搅动整个朝堂整个天下。
临近年关,寻常百姓家都挂起了大红灯笼,采买年货,剪窗花贴春联,好不热闹。只有皇宫和各王公大臣对此不关切,他们更在意的是洛阳城的朝堂接下来谁将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赤金宝座,自己的家族未来会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