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如今是族里的大功臣了,等这身体重塑好了,就可以修炼功法了。”
红绡一手拿着小瓷瓶,小心地在代亦背后上着药,一边仔细观察着她侧脸的神情,心下有些可怜她,想必在她们的世界,今日这样的事是非常难接受的,一时间也不提那事了,试探着跟她说了一些好处,想着让她能开心点。
“是吗?好吧......”
见她对这话题都不热衷,红绡也不想打扰她,安抚似的用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转头出去了。
这一夜是注定无眠了,代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心中乱成一团,她不是不明白这里弱肉强食,也不是不懂你死我活的含义,只是一时间还有些无法接受,初来时的热情此刻已经消了大半儿。
红绡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一旁塌上的人辗转反侧,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得问道。
“你睡不着吗?”
代亦那头却是没有回答,她此刻烦得七窍生烟,一点儿也不想闲聊,见她也不说话,红绡不想自讨没趣,将双手放在胸前,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按现代的时间来算,估摸着已经凌晨三四点了,代亦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像在搅浆糊似的,一双眼睛也快睁不开了,渗出好些泪水,不过这是困的。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连根头发都没有,只觉得越想越烦,蒙着被子便呼呼大睡。
仍在睡梦中的她,却不知自己身体逐渐亮起了红光,像被煮熟了的大饺子,皮薄肉厚,整个身体透明得可以看见五脏六腑,在心脏部位,隐隐可见一黑色小人。
屋内静悄悄的,大家都熟睡着,没人注意到窗口发出的红光,当然也看不见这奇异的一幕。
代亦只觉得自己身子烫的很,热得汗流浃背,像在四川的三伏天一般,伸了腿把那被子一踢,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呼呼大睡。
身上灼热的感觉渐渐消失,周身感觉十分轻盈,甚至能听到到血液缓缓流动,却并不难受,只觉得酥麻得很,代亦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整个除了热也没觉得什么不适,揉了揉眼睛继续睡。
翌日,红绡起了个大早,见那塌上还睡着裹成一团粽子样的代亦,笑了笑便坐到床头,拿出了一个布包,低头在鼓捣着什么。
“昨天晚上好热啊......”
代亦早就听到有响动,红绡进进出出都好几回了,虽然动静很轻,但她却也能感觉得到屋外天光大亮,只不过一直舍不得起床,周身都有些疲乏。
此时翻身爬起,眯着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
“热吗?我怎么没觉得呢......”
红绡余光瞟见塌上坐起一个人影,心下感叹这人实在能睡,不自觉得红唇微扬,又对她说的话感到奇怪,昨晚她怎么一点儿不觉得热呢?
“真的热啊,你看我这一身,都是黏腻腻的,太难受了!”
代亦边说边摸着自己的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红绡听她这样说,抬头看向她,瞬间整个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
“我怎么了?”
代亦还在疯狂抠着背,只觉得这背上实在痒得不行,一脸享受的表情。
“你,你的脸......”
红绡指着她,一脸的惊恐,代亦也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哪里不对劲了,她不是被烧焦了吗?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滑溜溜的触感?
因为代亦知道自己已经毁了容,这几日都没有照过镜子,一时间想起身照个镜子,却也不知道哪里有,只能焦急的看着红绡,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
红绡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从首饰盒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铜镜递给了她,那镜子实在比不上现代清晰,照出来的人也歪歪扭扭的。
不过总算是能看清楚了——那脸上一点儿烧伤的痕迹都没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代亦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却又不敢相信,赶紧撩开了自己的衣袖,裙摆,露出完好的肌理。
代亦这才信了,抱着楞在一旁的红绡,欢天喜地的在原地跳了起来,红绡也为她觉得开心,伸手摸了摸她一头乌黑的青丝,笑着说道。
“嗯,手感不错。”
也不知是怎的,就觉得浑身发热,之前被烧成焦炭人的时候,倒一点儿也没有感觉。
“你觉得热吗?”
她抓住红绡的手,一脸的疑惑。
只见红绡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费解的模样。
这样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扫前一天的阴霾,虽然想起那尸童还有些愧疚,但也觉得不那么强烈了,代亦自嘲的笑了,心想这或许就是人性吧。
“你们这儿,有纸钱吗?”
红绡见她猛地冒出这么一句,一脸费解地看着她。
“就是祭祀用的东西!”
代亦赶忙解释,红绡一脸恍然大悟,回答她有。
“怎么会这样呢?”
代亦激动得很,一会儿又从纸钱扯到了这句,也是虎头蛇尾的,不过红绡却是听懂了,盯着她摇了摇头,回道。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兴许是族长兑现承诺了?”
代亦却猛地摇头,想到那个男人,只觉得讨厌得很。
“怎么可能,昨天我们直接回来了,他也没有干啥啊,我到现在都还觉得......”
“这人必定是在框我吧!”
红绡推了推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不会的。”
代亦摸了摸头,憨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