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何主任还得寸进尺,他对张秋生说:“年后一个月从十五开始算起。十五之前各部门没人认真上班。”这实际上就是要求期限延长一个半月。张秋生懒得为这样的小事争执,点点头同意。
光有张秋生签字不算数,他还不满十八岁,得去安然公司去加盖法人章。说起如何筹款的事。奶奶说,年底还有几笔款要进账,也许够了。实在钱不够,也无需重新办贷款。华航公司给的是长期不可撤销担保。上次贷了一千万,很快就还清了。银行主动说,给我们公司每年一千万的额度,随用随贷,利随本清。
奶奶让何主任他们明天随会计事务所的人一道去银行办一个委托付款手续。只要街道办将所有土地转让手续完成,就可以直接去银行划钱。有关定金、执行费、辛苦费的钱另外从公司拿。
奶奶说,土地转让以及建筑许可的手续银行比我们清楚,请他们把关要比我们两眼一抺黑好得多。
有关买地皮的事算是初步搞定。下面就看街道办事处怎么样了。张秋生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一点来钟。何主任他们是要拉他一道去吃个便饭。张秋生说下午还有一场足球赛,时间来不及了。以后有时间再聚。
张秋生忙得头昏脑胀,哪知道一上午李满屯与孙不武将他家的电话都打破了。这两个水货惦记着张秋生的几个小花招,一心想着学过来。
要是正经事,他们大可以问梁老师或张秋然。可是像这样的狗皮倒灶之事,他们不敢问。要是梁老师问他们找张秋生干什么?撒谎他们不敢。说实话,那是找死。
这两个水货憋的抓耳挠腮,过不了一会就上门房打一次电话。没办法张秋生联系不上,两人找上王长青。孙不武冲王长青嚷:“你们怎么回事啊?死党跑哪儿去了都不知道,什么狗屁的朋友!”王长青懒得理睬他们,朝这两人翻翻白眼又低头去做题。
呃,这态度是不对的。求人办事得打矮桩。孙不武已经唱的红脸,现在该李满屯唱白脸了。李满屯笑容可掬地对王长青说:“老王啊,您知道上哪儿能找到张秋生吗?”
王长青抬起头,也用笑容可掬的态度说:“老李啊,找张秋生有事吗?是不是想找他讨教什么招式?”
李满屯心里咯噔一下。我肚子里想的事,他怎么知道了?连忙说:“瞎说,那小子有什么招式值得我老人家学的。我就是一上午没见着这小子,担心他去干什么坏事去了。我这不是关心他么。”王长青继续坏笑着说:“要不,我帮你问问梁老师?”
“别,”李满屯打断王长青的话,说:“这么夹不上筷子的事,找梁老师干嘛?梁老师多累啊,别没事给她老人家找麻烦。”
卫乐顺这时插嘴说:“要不,我帮你们找找然然姐?张秋生的动向,然然姐比梁老师还清楚。”
“别!”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制止卫乐顺的好心,李满屯说:“然然姐多忙?我们班是二帮一,然然姐与老吴是帮全班,没事少去打扰他们。”
孙不武也补充说:“他们高三压力多大?哪像我们整天悠哉游哉?有事没事绝对不能往高三跑。”这两人装的大义凛然。以包藏自己那点狗肉不上称的小心事。
没找着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有事可干。他们两人相互交换坏招,鬼鬼祟祟折腾了一上午。期间,两人都发出数次尖叫,两人都挠过全身的痒痒,两人都上过三四遍厕所。他们躲在犄角旮旯折腾没人知道。可是上厕所就瞒不过人了。
校领导与体育老师急急慌慌找到李、孙二人。季长海忧心地问:“你们咋这么不注意呢?在这么关键眼上吃坏肚子?”季长海挠了挠头皮,命令体育老师带他俩赶快去值班室休息。生姜水、红糖水、黄连素亲自给他们灌上一肚子。然后强迫他们睡觉,几个校领导在门口给他们守着,任何人不准打扰。
开玩笑,今天下午要是赢了,二十一中就是获得满堂彩。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不容出一点差错。尤其是主力球员,更应当受到大熊猫级别的保护。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确实折腾的累了。但现在不能睡觉,得抓紧时间打坐调息,将被自己搞乱的经脉与肠胃调整过来。否则下午没法比赛。好在门外有校领导站岗,倒也没人敢打扰他们。
不说学校里的事。张秋生中午回到家,煮了一锅面条,再在面条里窝了两个鸡蛋。所谓窝鸡蛋,就是将鸡蛋打在面条里一起煮。他倒是想煎荷包蛋,可惜不会。不过猪油葱花倒是放了不少,面条也不算太难吃。
家里现在都很忙。爷爷在舅爷爷的珠宝行里吃,奶奶在公司与员工一道吃。妈妈与姐姐在学校没回来。秋同就交给张秋生了。
秋同挑着面条,对着上面看来看去,又放下筷子,说:“哥,回家时应当顺手买一只老爷鸡。我们就不说鸡好吃了。就是那汤卤放面条里也挺好吃的。”
张秋生大口大口的呼啦着面条,头都不抬地说:“不跟你说过了吗,我身上没钱。有钱的话,我们直接上饭店吃去,买什么老爷鸡?”
哦,说的也是。哥哥上午就说过没钱,连打的的钱都没有。秋同吃了两口面条,又说:“哥,你怎么变得这么穷啊,你一向不都是挺有钱的吗?”
张秋生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说:“秋同啊,我告诉你哈。人嘛,总有穷的时候。所以呢,要学会穷日子穷过。再说呢,我现在也不算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