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包括警察都被张秋生这话勾起来了兴趣,审判前蹲的是看守所,蹲在看守所还有滋味?警察也想听听,虽然已经知道这孩子是在瞎说。司机都特意将车开的慢了一点。
张秋生煞有介事的说:“审判后呢,犯人都有了着落,该送哪监狱去劳动改造送哪去。法院宣判无罪就放回家,是吧?劳改的监狱比较大,因为要劳动啊,所以比较大。而审判前的看守所呢,场地就比较小。我们国家还不那么富啊,好人还没房子住呢,哪能把监狱做大?这样,女犯就和男犯住一起。”
李满屯打断张秋生的话:“你就瞎掰吧,男犯女犯关一起?从来没听说过,那就乱了套。”
张秋生摆出一副我就懒得和你说的架式,扭头和宋念仁说:“男犯女犯当然不是关一起,是关在一个看守所,但不在一个牢房里。就像我们学校的厕所,都在东边围墙那个犄角,只不过分男厕所女厕所而已。”
孙不武抬杠:“东边围墙就那么一个厕所,你怎么说厕所都在东边围墙?那下课东边围墙就成菜市场了。”接着大摇其头:“语文没学好啊,语文没学好!”
张秋生笑着说:“现在我们分两个小组,一组跟孙不武同志讨论厕所问题。孙不武同志对厕所问题研究多年,尤其对男女厕所的构造、蹲位分布,以及厕所空气品尝深有体会,曾先后在国内外发表过重要论文数十篇。另一组与我讨论监狱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什么经验,建议由老吴为首,他坐过牢,尤其对策划越狱暴动做过专门研究。”
“你才对厕所有研究,”孙不武气的大骂:“你才品尝厕所空气。”
吴痕摇头苦笑。他属于温文尔雅的性格,从不和人红脸。今天在机场咖啡厅发脾气已经是破天荒了。这只能说明吴痕并不缺少战斗基因,修真者没有战斗基因只能是死路一条,残酷的修真界决定要想走这条路就必须去战斗。可从小受到的温良恭俭让的教育又让他若无必要绝对没脾气。这很矛盾是吧?修真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玩意。一方面要求一切随缘道法自然,另一方面又违反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追求长生不老不死不灭。一方面苦苦追寻天道的奥秘,另一方面又逆天道而行要求肉身成圣白日飞升。
修真的矛盾造就了修真者的矛盾性格,行为乖张的大有人在。行为乖张变态到极致就是入魔。修真者一个不慎而入魔的比比皆是,本故事开头的虚静斋就是一个例子。不管你是什么因由,思维进入死角出不来就是入魔。
千百年来修真各门派绞尽脑汁克服这种稍一不慎便入万劫不复之境的方法,许多方法在各门派是一致的,于是就形成的修真界的禁忌。另外,有许多门派要求弟子琴、棋、书、画样样都要会,意思就是一旦想不开,抚抚琴下下棋练练字画几笔画换换脑,别一门心思的想不开。大多数的门派都规定有弟子入世修行,除了另有秘法外大多还是要弟子们体会普通人的生活,别只顾修炼最终想不开而入魔。
吴痕由于出身良好,在修真界柳家地位显赫,在俗世也是高官大户人家。所以他兄妹的境界进展神速,在修真界是出名的年轻俊杰。柳家要送他兄妹入世意思就是他们从小就没出过门,只知道修炼和学习。单纯是好事,心无旁鹜对修炼无疑最好。可在这复杂的二十世纪,人世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世间的事必然会影响修真界。
修真的道路上有多少挫折有多少坎坷,谁都说不清。太单纯了也最经受不了挫折。修真者的挫折与普通人的挫折不同。普通人遭受失败,至多哭一场。然后高喊年轻没有失败,大不了重新再来。修真者的失败,可能是灰飞烟灭,可能是万劫不复,来不的半点马虎。
送子弟入世不止柳家,而柳家选择与别家不一样,将吴痕兄妹送到了最烂的二十一中。柳家的长老认为,烂学校烂事多,最能磨练孩子的心性。结果吴烟一来就当上了班长。这不是柳家本来的想法,不过长老们还是认为这也不错,从小锻炼领导能力以后对管理柳家庞大的家族有好处。世俗社会飞快的发展,令老家伙眼花瞭乱。几百年后还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现在就培养管理人材也确实是当务之急。
扯远了。吴痕不会像孙不武一样开骂,不过以他这样聪明转移话题还是会的:“喂,老张,”他现在也学会了高一一班相互之间的称呼:“牢我是没坐过,也感到好奇。你刚才不是吹牛说坐过牢吗?你说说怎样坐牢才最有滋味?”
孙不武不屑一顾的说:“切,你听他瞎吹,他什么时候坐过牢了?没事坐坐马桶还差不多。”张秋生指着孙不武对吴痕说:“要我说可以,但你让这家伙闭嘴。”
孙不武立马反驳:“凭什么叫我闭嘴?你能说话,我就不能?”张秋生又望着李满屯与宋念仁,说:“这样吧,下面我介绍坐牢最有滋味的攻略秘籍。如果在我说话的半途孙不武插嘴,那么在这次出差的整个过程中,我的洗脚水归他打。现在举手表决,怎么样?”
宋念仁说:“我们这是去坐牢吔,还出什么差啊?”
李满屯说:“嗯,这话说的也是。不过呢,万一这个牢坐不长,只是罚款和拘留十几天,出来还是要出差的。这样吧,要是出差老张的洗脚水归老孙打。要是长期坐牢,老孙就要把罪名顶下来,他一个人去坐牢,我们接着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