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省政府也可以接手来办,只是不太合适,这等于公开打麒林领导班子的脸。省长问道:“依你的意见应当怎样办?这样的拖下去不行,群众看着呢,时间拖长了是个大笑话。”
这事好办啊,荆省长说:“叫李小曼来就是了。李小曼虽然被撤了大项目办主任的职,但还是麒林的干部,现在是党校的副校长。但是,让金耀祖叫她肯定不行。让麒林的书记与市长请她吧。女同志,年轻,干部家庭出身,一般来说还是很顾大局的。”
说起李小曼身世,省长也认识她父亲。三十多年前他俩曾在一个公社搞过社教工作队,那时他们吃过一锅饭睡一个炕,李小曼的父亲还是小组长。那时他们都是小青年,都没结婚。后来他俩都进了牛棚,只是分别在两个地方了。
省长叹了口气说:“唉——,孩子催人老啊。小曼这孩子像她爸,聪明能干,工作能力特别强。”感叹了一会,省长将秘书长叫来,指示说:“你打个电话给麒林的同志,大桥的事不能再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通车。叫他们将李小曼请回来办!”
省长想了想又说:“就告诉麒林的同志,李小曼是我的侄女。是一个非常顾大局识大体的好同志。”
麒林的书记与市长恨恨地看了金耀祖一眼,然后出门,他们要一同去找李小曼,还有谢丽珠。金耀祖起身跟在后面,他也要去。
市长停住脚步,问道:“你跟来干什么?李小曼看见你就要吐,三天吃不下饭。你是故意去恶心她?”
我哪知道李小曼背景这样过硬?调离李小曼是常委会讨论通过的,又不是我一人的决定。金耀祖强词夺理:“这事不能让我一人担责任。集体的决定,应当由集体负责。”
因为只有谢丽珠知道李小曼的行踪,金耀祖带着老乔与老胡两个主任去找她。市长与书记懒得与金耀祖一道,李小曼见这人就生气,我们带了他不是自找没趣么?
谢丽珠今天没课本来也想去剧组那儿玩,见金耀祖来了就带他们一道去。她知道李小曼今天去祸害后妈,没去剧组。带金耀祖一道去纯粹是骗他好玩,她见这人也讨厌。
电影正拍到女主在酒吧驻唱,所以这几天都在那个叫做又一村的酒吧。与前面那个小剧场一样,是孙不武同学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小姨开的,与任大头也很熟。酒吧白天没什么生意,借给张秋生拍电影,时间是清晨五点到下午三点,意思是十个小时内随便什么时候来,过了下午三点酒吧要营业。
既然不要钱嘛,那就要遵守人家的条件。剧组每天凌晨四点多一点就起床,五点赶到酒吧开工。没办法啊,资金紧张,能省就省吧。
谢丽珠来到酒吧时正在拍一段女主角遭人喝倒彩,起哄,赶她下台的戏。女主角抱着吉他,满脸泪水,站在台上发呆。
谢丽珠朝金耀祖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找座位。张秋生的声音传来:“谢姐姐,那秃瓢是谁啊,我怎么有点眼熟?”这些人的德性都一样,好记性,但不记不相干的人与事。
麒林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啊。谢丽珠说:“吴烟她们不是告诉你了吗?他坏安然酒庄的规矩,前阵子被秋同打了一顿。秋同那孩子,唉——,恐怕还在天天练下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