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叹了口气:“你们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齐乐想了想,摇摇头:“那个,要在哪里看?”
展昭站起来,沉默了一会,盯着墙上的那几个红色血雍缓地说:“你哥不是精神病,他是心理疾病,确切地说……他有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齐乐不解地抬头看展昭,“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哥他体内的确住着另外一个人。”展昭看着齐乐,“晚上出来的那个,不是你哥,而是另一个人,你哥的潜意识创造了他,但他却发展成了一个你哥无法控制的存在。”
“我……我不明白。”齐乐混乱地摇头。
“你哥不是坏蛋,只是和坏蛋公用了一个身体。”白玉堂简单地总结。
……
“你要不要紧?”展昭有些担心地问呆呆坐着的齐乐。
齐乐抬头,“我哥怎么死的?”
……展昭被问得一愣,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作答。
“我击毙的。”白玉堂平静地说。
齐乐有些吃惊地看他。
“呃 ……你哥当时,正用狙击枪……”展昭有些着急,想要解释。
齐乐却打断了他:“是在晚上?”
“嗯。”展昭无奈点头。
“也就是说,你打死的,是住在我哥体内的那个坏蛋对吧?”齐乐问。
白玉堂不语。
“我哥想死很久了。”齐乐低下头,不再说话。
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廉租房,走向车子。
一路上,白玉堂一句话也不说,展昭跟在他后面。
上车后,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白玉堂发动车子,“接下来去活动室找乐队的人吧。”
得不到展昭的回答。
转头,就见展昭静静地坐着,专注地看着他。
白玉堂苦笑:“怎么了?”
依然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后,展昭认真地问:“小白,你杀过多少人?”
白玉堂一愣,转回头,目视前方,“齐磊是第7个。”
展昭依然认真:“你都记得?”
白玉堂不语,有些茫然地望着前方,点点头。
“那你救过多少人?”展昭继续问。
……白玉堂转过脸来看着展昭,目光相遇,展昭伸手整理白玉堂的头发:“你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轻声道:“猫儿……”
展昭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缓缓地说:“玉堂,你真善良。”
放开展昭的手,白玉堂低头靠近,笑:“你不怕我兽性大发?”
展昭还是坦然地和他对视,“如果要救人,必须杀人,我也会杀。”
“猫儿,你在安慰我?”白玉堂眼中的茫然已经隐去,又变回了原来那个白玉堂。
展昭松了口气,对他笑。
轻轻地用手指摩挲这展昭的下巴,白玉堂低下头,温柔地吻住……
这次,展昭没有骂他,没有打他,只是乖乖地坐着,闭上眼睛,任白玉堂将这个吻演绎得婉转深入,缠绵无尽……
虽然他没有很好的伸手,虽然一直都是自己在保护他,但是,白玉堂明白,这只猫是在努力地用他那笨拙又讨人喜欢的方式,来试图守护自己。
谁不是呢,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有一天,它也许会壮大到你无法招架,但是,关键是,你身边一直有一个愿意拯救你的天使……这么的温柔,怎么能不爱恋?
长长一吻结束,白玉堂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放开了展昭,这猫难得那么温顺,这次没有挨揍已经是奇迹了,终是不能操之过急。
展昭转头面向窗外,不用看他都知道,某只老鼠肯定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了,话说……脸上好烫呀。
白玉堂发动了车子,看着后视镜里展昭的侧脸,这猫,耳朵都红了。
封闭的车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暧昧,好不尴尬。两人一路无语,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惊涛骇浪。
来到贾老师所说的那座红色三层小楼门口,就听到了二楼传来的乐声,像是有人在打鼓和弹吉他,显得有些凌乱,听不出美妙,只觉得嘈杂。
两人循声走上楼,不费力,就找到了二楼西侧最后一间活动室,大门虚掩着,门牌上赫然“沸点”两字。
白玉堂推开门,室内的几人同时抬起头来,有些吃惊地看着走进来的白玉堂和展昭。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式样的乐器。
屋里总共有三个人,一个坐在架子鼓前的女子,打扮跟刚才看到的齐乐差不多,只是个子要高些。旁边,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头发很长,拿着吉他。另一个,竟然就是刚才在日式料理店里被齐乐揍的中年男子。
“……白公子?”
还没等白玉堂和展昭开口,那个中年男子就叫了起来,上前热情地跟白玉堂打招呼。
白玉堂一愣,他长那么大,还头一回有人喊他“公子”来着。
身后的展昭也一脸的好奇。
“忘了自我介绍了。”中年男子拿出名片,“我叫张华,是白氏旗下,唱片公司的经济人。我昨晚在宴会上见过白公子。”
“哦。”白玉堂了然,原来是大哥的员工,“我和白氏没有关系,你不必叫我白公子,我是来查案的。”
白玉堂不温不火地回答。
见那个叫张华的音乐经济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好不尴尬,展昭忍笑忍到内伤。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