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认为医院是个不祥之地,太多的人死在这里,又有尸体停放,能不在这里过夜都会尽量离开。

四楼有一部分是设备顶尖的手术室,另一部分则是重症监护室,平时来往的人就极少,个何况是夜半深更,走廊里一点声息都没有,静的让人发慌。

徐尽欢缩在座椅上,脸埋在双膝间,果然冷的很,即使走廊两侧的窗子都关上了,也总感觉有风吹来,凉飕飕的直往人脖子里钻。

记得上高中那会,有个鬼故事很有名,现在有些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两个人玩儿捉迷藏,a说我一定找得到你,b不服气,回房间躲到了床底下。

果然一天a都没来找b,后来b躲在床下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已是深夜,睁开眼就见到床边一个血淋淋倒立的头颅正看着自己,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尖叫连连。

只见那个头颅头盖骨碎裂,眼球凸出了眼眶,幽幽的说:“我就说一定找得到你……”

后来有人将这个故事做成了图片式样的空间日志,点一下才能出来下一张带文字剧情的图,她好奇的点开看了看,当点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一张没有头顶的女鬼图片陡然放大,满脸是血,只一双眼睛充满怨气的死死盯着你,耳麦中很配合的一声凄惨至极的尖叫……

吓得她当下就扔了鼠标,至此好几晚都和外婆挤在一起睡,将近半月没敢碰电脑。

咳,倒不是被图片吓到了,主要是那声尖叫实在令人终生难忘,凄厉尖锐,仿佛是一个人看到了超出忍受范围的恐怖事物,频死时发出一声此样尖叫。

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合她心中所想,此时走廊两侧的转角处皆响起了脚步声,匆匆急促,只是一边落地很轻,一哒一哒很有节奏感,一边稍重,微有些凌乱。

徐尽欢抬起头,两边看看,苦笑一声,起身走到了玻璃窗前。

惨淡的白炽灯,深夜,医院空无一人的走廊,几乎具备了所有鬼故事发生的场景,如果白炽灯再配合的闪两闪的话。

即使清楚世界上没有鬼,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毛毛的,看了看房间里的徐长夏,不怕不怕,还有徐长夏在。

两侧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很明显是在往这边靠近,徐尽欢紧张的盯着,首先左侧走廊的转角出现了一截雪白的衣衫下摆,紧接着——去!原来是半夜查房的医生。

再看右侧,灰色风衣,身形修长,徐尽欢愣了愣,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郁云川?

医生先去消毒室更换防护服,郁云川走近,步伐保持着稳稳的节奏性,看她紧贴窗子站立的姿势目露了然之色,唇角似是忍不住的微微翘起。

咳了一声,徐尽欢讪讪站好:“云川老师怎么又回来了?”

郁云川把手里的厚实大衣披在她身上,说:“怕了?”

徐尽欢没底气的瞪他,还不是你吓的。

“你也看到了,重症监护室每三个小时就有医生来检查一次,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干耗着,和我回去吧。”

抬头看着他温润含笑的眉眼,徐尽欢颓败的叹了口气,没再坚持。

等医生查完房出来,郁云川又问了问情况,确定一切平稳之后才带着徐尽欢离开。

从后门出来,徐尽欢盯着停车场一辆眼熟的奥迪看个不停,郁云川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不用看了,那就是我的车。”

“那为什么……”不开车回去呢?他已经走到了停车场边缘,没有去拿车的意思。

郁云川停下脚步等她:“就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了,快点,已经三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话语中有隐约的笑意,徐尽欢注意到,他说话的方式明显变了,不再把“老师”两个字挂在嘴边,只单纯的说“我……”。

快走几步追过去。

郁云川带着她脱离马路拐进一所小公园,路灯被茵茵绿树隔绝,偏偏青石小路狭窄逼仄,如果两人并排走且又要保持适当距离的话实在有些困难,须得踩在边缘才行。

徐尽欢第五次被砖石绊了个趔趄后决定还是跟在他身后比较安全,谁知他忽然转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隔着衣袖慢慢滑下,直到握住她微凉的手。

温暖的手掌,隐约能觉出他纤秀修长的手指,妥帖的将她整个手都包进其中。

徐尽欢感觉自己的心脏疯狂的几乎要跳出胸腔,极力控制着身体颤抖,明明连抱都抱过了,为什么这次只牵一牵手就这样紧张?总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可又说不清是哪里。

黑暗中惟独他的眼睛亮亮的,星辰一样落在她身上,轻声说:“小心一些。”然后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徐尽欢被他散在霜露中低低沉沉的声音灌醉了,头晕目眩的跟着,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她也不想关心,很期望这条路能一直这么窄,天一直这样黑,他能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没走一段两人的手心都有些汗湿,徐尽欢手指动了动,撑开,贪婪,小心,又迟疑的回握住他的手。

郁云川脚下一绊,身形晃了晃,什么都没说,镇定的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公园的中心是个小广场,放置着健身器材和小孩子玩耍的娱乐设施,为了缓解沉默,徐尽欢说:“小时候去游乐园,我最喜欢玩的就是秋千和蹦床。”

只是极少有人会带她去游乐园罢了,父亲忙公司,母亲出差演出,从小到大去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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