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南睁了一个晚上的眼睛,将高兴放在床上睡着之后就立刻出了门,先去医院想再看一遍监控,然而人流量众多,虽然他已经派人检查过一遍了,但是还是不甘心。
“扣扣。”
门板微响,时泽南转眸,就看见了高子休的脸,瞬间又将头扭了回去。
高子休只当作没有看到时泽南那张崩坏的脸,小心翼翼的将时泽荔给扶了进来,她身上盖着高子休的大外套,脸上惨白一片,做了一场手术之后更是弱不经风,下巴都带着纤细。
“哥,”她轻声说着,走上前:“我还是想过来看一下。”
监控是调取的楼层的一部分,大概是知道是谁,然而对方并不是进入电梯的,而是直接进入楼梯,过后便查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怕是在中间的时候换了衣服。
时泽荔也是吓得不清,尤其是高子休简直被那一幕吓得到现在都还是惊魂未定,生怕一不小心时泽荔就又在了那危险状况之中,心被撰得紧紧的,这不,拉着她的姿势都是极为的小心,若不是时泽荔坚持要过来,他才不会带她来这里——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
可是时泽荔不放心。
“你真的没问题?”
时泽南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时泽荔的状况实在是算不上好。
最后捂着额头眉头紧皱:“……对不起荔荔。”
“哥。”
时泽荔笑着拍了拍时泽南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客气?别废话了让我看一下!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出来。”
毕竟只是几分钟,那个人还戴了口罩。
监控画像又是高糊的,要说是普通的五官还能看的清楚,但是若是想从中找到的话还是有些困难的——在知道那双眼睛的情况之下。
时泽荔一遍又一遍的盯着监控录像,反复将那一段时间里面的监控调出来,随着时间的过去,她的脸色也越加的苍白了起来。
“荔荔……”
高子休已经开始心疼了:“休息一会儿,嗯?”
时泽荔背上都是冷汗,她捏紧了拳头,目光紧紧的黏在屏幕之上,像是要盯出一朵花来,屁股还是一动不动,就在高子休忍不住想要用强硬的手段将她拉走的时候,时泽荔忽然叫了一声:“是这个!”
在场的人瞬间振作了一下精神,就看见时泽荔手指直直的指着某一处,那里的出口处站着一个穿着普通套头衫的男人,年约二十三四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伙子,五官平平常常,在监控画面之中他似乎还帮一个老人家指了路,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变态的捅人狂魔。
“是这个?”
时泽南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怀疑。
时泽荔仔细的看了看,用力的点头:“是他!”
她伸手将那个人的脑袋遮住,只剩下下面的身体,脸上的神情越发的严肃,点头道:“就是他!”
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是她不会忘记这个身形的!
就是这个男人!
不由又想起了那令人窒息的疼痛,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一片,头皮又像是被人抓着一般,发出剧烈的幻痛,下意识往后一缩,就感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刚好罩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
高子休低声的在她耳边说:“我在你身边。”
时泽荔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全身疲倦到了极点。高子休让她去休息的时候总算是没有再拒绝,乖乖的站了起来。
高子休将时泽荔扶回了房间之后再回到监控室,就看到时泽南正盯着那个屏幕一直看着,他上前,就听到时泽南忽然道:“你也看到那个男人了,能确定吗?”
“只是一眼而已。”
高子休揉了一下眉心,摇头:“没看清。”
那时候看见那个男人抓着时泽荔的头发,还将刀子抵在她脸颊上的时候,他脑子整个儿都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知道拼命的上前想要将时泽荔给拉回来。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结果就算是他跑出去了也没有在意,根本就不记得他的身形了,更别说是认出他来了。
“所以,”高子休皱眉:“你确定是这个人吗?”
“就算不是又怎么样?”
“……什么?”
时泽南扭过头,漆黑的眼睛就像是最深处的地狱,要将一切都吞噬的干干净净,他嘴角微勾,带了满满的狠厉,低声:“……宁可错杀也不可漏过一个。”
高子休心中微惊,但是随即心中便轻叹了一声,最后低声道:“那就把这个男人找出来吧。”
去将苏予晴给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
深夜,漆黑不见手指。
宫雨馨不断的向前走着,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往哪里走,她眼睛都已经哭得红肿了起来,只听到风声呼啸而过,刮起冷冽的风,全身颤栗不止,却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苏予晴做的简易的三脚架早就已经散架了,她只能尽力不要用那只肿起来的脚走路,只是前路漫漫,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想起这些,她就又想要哭,只是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眼泪掉出来只会更加的难受,就在这个时候,她隐约看到前面有车灯。
心口顿时一紧。
是,是有人吗?
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就看着那灯光朝着这里行驶了过来,宫雨馨猛地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