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荀萱不动声色地开口,接过祝思侬的话锋:“既然是情投意合,自然该许个妻位,方能显出贵府的诚意才是啊。”
祝思侬冷冷瞥了荀萱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本宫也是为难,可惜这安四小姐只是个庶出,着实是……”
“说起来……祝二公子也是个庶出吧?”荀萱眨了眨眼睛,一脸单纯地看向祝思侬,眼中似有带了几分嘲弄。
祝思侬张了张嘴,似是不满荀萱的嘲弄,瞪了对方一眼,口中随即道:“虽说子磬是庶出,但父亲对子磬向来是以嫡子的要求教养,自然不同于庶子。”
“庶出就是庶出,毕竟身份摆在那,便是说出一朵花来,臭石头永远都是臭石头,变不了黄金的。”荀萱冷笑着望向祝思侬,言辞中的针对之意很是明显。
祝思侬气急了,双眼发红地看着荀萱,简直可恶……居然敢说她太师府的人是臭石头?
“臭石头?荀小姐的言下之意,莫不是暗指我太师府的人是臭石头?”祝思侬亦是字字珠玑。
荀萱做出一副被吓到的姿态,一脸委屈的样子,然而眸光中折射出的却是满满挑衅:“贵妃娘娘误会了,民女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哼!我看你分明是在有意挑衅本宫!”荀萱眼中的挑衅,祝思侬又岂会看不出来?对方这般嚣张,她又岂会这般忍气吞声?
“贵妃娘娘可真是冤枉民女了,民女哪里敢啊,民女只是在想……太师府的公子教养都是极好的,怎么会宫宴中途跑到女眷的殿中来呢?还与女子做下这等污秽之事来,这若是传出去,怕是也没人敢将女儿嫁进太师府了吧?”荀萱赶紧解释道。
只是这一解释不要紧,站在外面的夫人小姐却通通将其听进了耳朵里,一个个心中暗道定不能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说是被太师以嫡出公子的规矩教养的,可谁晓得骨子里是不是个草包呢?
庶出到底是庶出,就连做出来的事情都是这般荒唐,便是有了太师府的强大背景,此人定然也没什么指望的。
祝思侬被气的够呛,这个荀芷居然在这里搬弄是非,挑拨人心,实在可恶极了!
“来人!掌嘴!”祝思侬厉声吩咐薛嬷嬷。
薛嬷嬷领命气势汹汹地走向荀萱,撸起袖子便要打过来。
“住手!”邢老夫人赫然站在了荀萱的身前,还不等薛嬷嬷出手,便先挥了一巴掌狠狠落在了薛嬷嬷的脸上。
想不到这样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竟还有这般硬朗的身子骨,在场众人都有些愣住了。
“大胆!你这个死老太婆!居然连贵妃娘娘的旨意都敢违抗!”薛嬷嬷捂着脸吼道。
“老身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打我的外孙女,老身打打你又怎么了?”邢老夫人中气十足地呵斥道。
“你……你……”薛嬷嬷见邢老夫人搬出了皇上,顿时不敢反抗了,一脸不甘地看向祝思侬,想请贵妃做主。
祝思侬却也没想到邢氏会这般武断,丝毫不给她这个贵妃面子,思及此祝思侬的脸色便瞬间暗了许多:“是吗?那若是本宫亲自动手,是不是老夫人还想打本宫啊?”
“老身的外孙女并无过错,老身自然要护着她,贵妃娘娘若是想用权势压老身,怕是找错人了!”邢老夫人理直气壮道,好歹她当年也是当朝阁老安老太爷的发妻,便是祝巍也该唤她一声师母的。
邢氏身份摆在这,岂有畏惧这群后辈的道理。
“你……”祝思侬被邢氏的气势压得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敢这般威胁她!
正在双方僵持着,屋外忽然传来侍卫的传话声:“贵妃娘娘,这儿找到个青蓝殿当差的,说是看见了将荀小姐推进池中的人。”
祝思侬眉头一蹙,连忙开口:“将人带进来!”
进屋的人是个侍卫打扮,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自始至终未曾抬头,长得亦是十分不起眼。
“说,你都看到什么了?”祝思侬命令道。
那人只是轻轻低头瞥了荀萱,便连忙道:“是了,便是这位小姐,小的方才在殿门口当差,便是瞧见这位小姐在假山下散步。”
荀萱一瞧那人眼中的机灵劲,便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人……八成是景瑢安排来的,目的就是反咬祝子磬一口。
真没想到……景瑢居然早已经将势力安插到后宫中来了,难怪前世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后呢?你还看见了什么?”祝思侬眯了眯眼,继续盘问。
“然后……小的便看见祝二公子偷偷摸摸去了假山,试图轻薄荀小姐,两人争执之下,祝二公子将荀小姐推下了池子。”那人说道。
“胡说八道!本公子何时做过?姐姐,此人的言辞不可信,他被人收买了!”祝子磬慌忙说道。
然而还不待祝思侬多想,又有侍卫上前来报。
“回禀贵妃娘娘,在荀小姐落水的地方,小的们找到一块玉玦,特来禀报贵妃娘娘!”侍卫道。
祝思侬眉心跳了跳,转眸示意薛嬷嬷:“去将东西取过来!”
“是!”薛嬷嬷去而复返,手中同时捧着一块玉玦。
祝思侬一眼便认出了那块玉玦,厉声质问祝子磬:“你的玉玦呢?”
祝子磬看见那块玉玦便瞬间傻眼了,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混账东西!居然敢在本宫的青蓝殿闹事!”祝思侬一巴掌打在祝子磬的脸上,下手没有丝毫留情,若是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