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音冷冷瞥了姜氏一眼,冷声道:“那个神棍差点就要将咱家小姐烧死,非说咱们小姐邪祟入体。姜老姨娘和二老爷居然还听信了。”
姜氏和安盛顿时面色一白,心虚极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邢老夫人语气明显冷了下来,脸色也变得阴沉。
安盛仗着自己生着病,索性眼睛一闭什么都不说。
姜氏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口中敷衍道:“我也是被那神棍蒙蔽了,也不是真想伤害了荀芷。”
反正现在那道士跑了,姜氏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亏我一心为二舅求药,结果姨婆婆和二舅竟都将我看成是邪祟了!”荀萱面露气愤,口中抱怨道。
“求药?”姜氏一听这话,看向荀萱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阿芷,可曾求到药了?”
“阿芷为了二舅,在高人门前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才求来了一颗救命的丹药!”荀萱嘴上这么说着,却丝毫没有要拿出丹药的意思。
安盛一听这话,连忙睁开了眼睛:“阿芷,此话当真?”
荀萱作势撇过头去,语气冷冷道:“既然二舅觉得阿芷是邪祟,那我这丹药怕是没有必要拿出来了。”
安盛愣了愣,脸上一僵,暗道这个荀芷可真是个记仇的主儿,一点孝道都不懂!
安盛一开始碍于面子还真有点拉不下脸来,可一想到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痛苦模样,却又不得不咬牙开口:“阿芷,之前是二舅昏了头,误会了你,你就别跟二舅记仇了。”
“是啊,阿芷,姨婆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想必也不愿看到你二舅受苦。”姜氏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柳氏那边没指望,连忙过来巴结荀萱。
“那倒不会,怎么说二舅也是我的舅舅,阿芷怎么能不管呢!”荀萱轻笑了一声,取出了药递给了安盛。
“时辰也不早了,外祖母,阿芷扶你回去休息吧!”荀萱起身,看也不看安盛和姜氏,扶着邢老夫人便离开了。
……
过了些日子,安盛的病情果然大好,柳氏却因为七月半那晚的火卧床多日。
安雪菡下完早课,便直接去了柳氏的青丹阁,到的时候,柳氏刚好在紫烟的服侍下上完烫伤药。
柳氏不仅头发被烧秃了一块,就连后背一大块皮也被火生生烧焦了,皮开肉绽的样子格外可怖。
“母亲,近来伤势可好些了?”安雪菡走进里屋,关切地问了一句。
“好是好多了,就是恐怕要留疤了。”柳氏艰难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整个人气色惨白的吓人。
“你父亲呢?都有好些天不见他了!”柳氏忍不住问了一句。
安雪菡低着头,言辞闪烁道:“父亲忙于公事,大约是没空过来。”
“你也不用安慰我,你父亲这是嫌弃我被火烧伤了,这两天怕是没少往寻芳楼跑吧?”柳氏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与酸涩。
“母亲……你别多想了,还是养好伤要紧。”
“养好了又能如何?这些疤痕怕是要跟着我一辈子了!”柳氏气结,将榻上的枕头被褥通通踹到了地上,眼中冒着凶光,“都是这个荀芷,几次三番与我作对,总有一天我要她生不如死!”
“母亲别急,这个仇,女儿一定会帮你报。”安雪菡说着,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恶毒,“等再过几日天气凉快了,女儿便去约她们出门游玩,到时候再动手,定要教那荀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个死丫头诡计多端,你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柳氏不放心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