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怕司马澄溜走,于是搬来了一张凳子,爬上了窗台,一手扶着墙,另一只手去够那块衣料,想把司马澄拽下来。但尝试了好几次都不得而终。
雪正愁怎么办时,不巧,杨媚娘正好推门而入,就看见雪站在窗台边,还以为她要寻死,于是大呼道:
“小公子,您在干什么呀?快下来!”
雪原本站得稳稳当当,此刻,反而被杨媚娘的高呼的翠音吓了一跳,一下没站稳,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屋瓦上的司马澄也听到了杨媚娘的呼声,作为侍卫的习惯,他立刻一个翻身进入屋内,就看见杨媚娘惊恐地看着窗口,他一回头,就看见窗台上的人影,白衫扬扬,宽袖翩翩,而后,青丝滑过他的脸庞,晚风微动她的巾。
暮霭缱绻斜阳晖,惊起朱阙双栖鸟。
舞榭歌台,轻歌曼语,也抵不过两人相视一眼,脉脉凝望不得语。
司马澄怀抱掉下来的雪,两人相视不语,愣了好几秒。
“放……放我下来。”雪低下头,结结巴巴地低声唤道。
司马澄怔了一下,立刻放下了雪。
正当雪也要松手时,她突然觉得这个姿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此时,两人靠得很近,雪低着头,手就这样勾着司马澄的脖子,思忖着什么。
司马澄面露难色,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咳,陶公子,你可无恙?”司马澄声音低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低眉看着雪的手。
雪猛地抬头看着司马澄,瞬间领悟过来,慌乱之中松开了手,然后连忙后退了几步,又正好撞上窗台的木沿,脊骨和木料的闷声相击,雪一下子疼得直不起腰来。
司马澄欲上前却又止住了步子,倒是门口的杨媚娘看见,赶忙迎上去,一脸关切地问道:
“小公子您没事吧?”说着就扶着雪往食桌处走去。
经过司马澄身处,司马澄一个侧身,杨媚娘瞪了他一眼,司马澄叹了口气,而后长臂揽住雪的肩膀,雪有些挣扎,但也耐不过司马澄,就这样,司马澄将她扶到了食凳上坐下。
雪一直低着头,刚刚与司马澄亲密的一些动作再次勾起了她印象中的残片,虽然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回忆,她愈发肯定两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但自己想不起来,那么,就只能找司马澄本人问清楚了。
雪又仔细回想了这几日的事情,如今,司马澄对她敬而远之,雪认为司马澄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有所行动的人,或许再加上自己第一夜稀里糊涂从他床上醒来的事……
司马澄不会以为她喜欢男人吧!!!所以……
虽然雪是喜欢男人的,但是!
他不会以为司马霁喜欢男人吧!!
此念头一处,雪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得到解释了……
“司马霁”时时刻刻躲着女子杨媚娘,“司马霁”对助阳之物视如敝履,“司马霁”对男子司马澄面泛潮红……
虽然每一条雪也都可以解释清楚缘由,但她现在是男子司马霁,她只能闭口不言,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咽。
或者……
司马澄怀疑她的身份了?!
雪一想到这里,不禁浑身一震。
司马澄那么“阴毒”的人……之前在首饰铺、永川园,还有七夕之夜时,雪想起她与司马澄发生的各种事情,她若暴露身份,司马澄会不会就直接将她五花大绑,乱刀杀死,抛尸街头?!
雪赶紧摇摇头,先抛开刚刚的各种妄想不说,总之,她是要好好守住“司马霁”这个身份,不仅仅是因为司马澄,雪深深地吸了口气,既然要瞒,就要瞒天过海,雪抬眸,看了一眼杨媚娘,然后郑重地做了一个决定。
“杨姑娘,帮我叫几个姑娘来吧。”然后转头对司马澄说:“澄公子,你今晚也要作陪。”
雪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空气瞬时凝结,夕阳的余晖也碎了一地。
“在下……”司马澄面露惊讶之色,刚要拒绝,就被雪止住。
“这是我的命令。”雪一本正经地盯着司马澄。
不管你发现了什么,还是怀疑了什么,今天我就要证明给你看!
司马澄一时语塞,最后只能拱手俯身行了个礼,慢慢走到食桌前,在与雪隔了一个食凳的位置坐了下来。
杨媚娘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话,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疑惑地望着雪,问道:
“小……小公子,您……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我说,替我找两个姑娘来,银子……你找他要就好。”说完,雪朝司马澄撇了一眼。
杨媚娘与司马澄相视一望。
其实那晚之后,司马澄私下已经跟杨媚娘再三嘱咐:第一不要再送“奇怪”的吃食,第二不要让除了她以外的女子进入这个房间。
司马澄也不知道雪搭错了哪根筋,现在他们也算是藏于青楼,虽说不易让人发现,但也无需做出此等徒添声势之举,进出的人多了,难免兴起闲言碎语,但这又是“司马霁”第一次对他下令,他不得不从。
“找两个聪明伶俐的姑娘陪陶公子。”司马澄朝杨媚娘说。
“也要找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陪澄公子。”雪说完,瞪了司马澄一眼,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好似在跟他较劲一样。
杨媚娘也注意到雪一反常态,一脸忧心,但还是将菜色放下,转身出去了。
这时,屋子里只剩雪和司马澄,两人若即若离,司马澄先看了口:
“殿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