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一人在月下独酌,口中还时不时念念叨叨几句,吐槽卫铄的,逗趣面馆家囡囡的,想念容倾的……已经把能的都了个遍,酒壶也就见磷。
悕雪半眯着眼,脸颊酡红,她知道她该回宫了,可是意识过来时,才发现身体有些不停使唤,她想起身,可尝试了好几次,屁股就好像沾在了石凳上一般,怎么弄都站不起来。
尝试了几次,不知道是困了还是乏了,再者是醉了,悕雪索性就放弃了挣扎,乖乖地坐在石凳上。
悕雪一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有模有样地拿起什么,然后摆出了执笔的姿势,好像要写些什么,脸上还时不时露出笑容,口中喃喃念叨:
“母妃亲启……女儿悕雪……“
……
司马澄刚到东宫时,听见了太监打梆子的声音,而现在,打梆子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可见,打更的太监已经第二次经过东宫,也就是,从司马澄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然而,悕雪还没回来。
司马澄有些坐不住了,无论他刚才他对皇帝产生过什么奇怪的想法,只能认为那都只是一时被月色迷了眼,他二话不朝御花园赶去。
夜色更浓了,寒意也跟着深了一层。
司马澄不禁加快了脚步,他心里有些不安,虽一路上,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里是皇宫,悕雪是皇帝,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在不断的提醒他,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悕雪为何不回东宫?
这一路上,司马澄很是煎熬,他一路跑,终于赶到了御花园两人分别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睡的脸,嘟着嘴,静静地趴在石桌上。
司马澄一眼扫过旁边的酒壶,拿起来了便知道,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凑近了,还能闻到悕雪身上淡淡的酒味,司马澄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脸上却是难得一见的和颜。
只是不心睡着了,人还是挺乖的,没有让人寻不到。
司马澄走近悕雪,轻轻推了推悕雪的肩膀。
“陛下。”
悕雪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她刚才还在做梦呢。
梦里悕雪坐着马车,在去启封镇的路上,眼看就要到了,然而就在此刻,司马澄却骑着可怕的绝尘匆匆赶来,拦在她面前,对她,“陛下,您走错路了,您应该回宫的才是。”
悕雪不愿意回宫,赖在马车上不走,结果,司马澄就用蛮力直接把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任悕雪怎么拳打脚踢,司马澄仍不为所动。
司马澄把悕雪放在马上,要带她回宫,悕雪又害怕又着急,在马背上大声嚷着:
“我不是皇帝!不是皇帝!”
司马澄一个翻身也上了马,双手把悕雪禁锢在怀中,怒火中烧地反问她:
“你不是皇帝,那你是谁?!”
悕雪刚要出自己的名字,就又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轻松叫道:
“陛下,陛下……“
“是姜公公吗……“悕雪嘟囔道,除了姜公公,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能够如此这般轻声细语的话的人。
没有得到回答,因为这一声呼唤而半醒来的悕雪,感觉到了秋夜的凉意,不经打了个哆嗦,转过脸,又眯起了眼。
司马澄听了悕雪的梦呓之语,微微怔住,手僵在半空中,下一秒,脸色就变得似寒冰一般,眼神如冰锥,直直地射向悕雪。
悕雪感到了背后的凉意,有些不满地蹭了蹭胳膊。
“陛下,是我。”
司马澄恢复了往日话的语气,清冷而有距离感,此刻,应该已经是不是清冷,而是冷漠了。
背后的寒意一魂不散,悕雪眉头紧蹙,尝试与其抗争,可没过一会,悕雪就觉得自己扛不住了,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忍着脑袋的酸胀,缓缓起身。
悕雪揉着太阳穴,四下张望了一番,努力回想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又是为何会在簇。
然而,当悕雪装过身,就直接对上了司马澄的千年冰山脸,悕雪不禁一阵哆嗦。
“司马澄,你……你这么在这里。”
“陛下又这么再这里呢。”司马澄的上扬的语调,带着一丝戏虐之感,再加上他拿着俊美的脸庞,夜色也为他增加不少邪魅之气。
悕雪觉得眼前的司马澄有些陌生,她一脸疑惑,鹿眼忽闪忽闪,纯真无邪尽显,因为头疼的影响,眼神中还带着一点迷糊。
“嗯……我也不记得了……”
悕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挠挠脑袋,也不知为什么,在司马澄强大的气场下,她不自觉地就矮了半截,平日里的君王架子也找不到了。
司马澄微微怔住,见悕雪一反常态,看样子是真的醉了,脸色渐渐变化往常平和淡漠的样子,司马澄无奈地摇摇头,也不打算跟她计较了,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俯下身来和悕雪平视,对她道:
“陛下,您知道我是谁吗?”
悕雪费力地抬起眼皮,看着司马澄,月色之下,空气里还残留一丝酒香,眼前之人,眼含柔情,盈盈秋水。
“嗯,司马——澄。”话音刚落,悕雪莞尔一笑,又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头,那害羞的模样,比这月色下的世界还要令人心动。
还没等司马澄反应过来,悕雪又声嘀咕了句,“我当然知道,嘻嘻。“
带着女子特有的可爱与俏皮,司马澄一时失语,他没料到悕雪如此不胜酒力,而且醉态实在让人……,不过好在她还能认出自己,应该没有大碍。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