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官翘首以盼中,靖王回归的第五日,终于开始议事。
兴城府衙足够的大,其内的“三省堂”被改造了一遍,专门用于日常议事。
按照惯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官员们每日会抽出一个时辰左右,在此商讨要务。
慕景逸缓步走去。
府衙百米甬道的两旁不种任何树木,仅有几盆矮小的盆栽。主要建筑都集中在中轴线上,按照“文左武右”,“前衙后邸”的规则建设。
“三省堂”的匾额还是原来的,没有被换掉,上书“清、慎、勤”。援引自一位先贤之言,意为“为官者,当清、当慎、当勤,修此三者,何患不治呼!”
慕景逸到的时候是辰时,也就是早上七八点的样子,早有大小的官员在厅内等候。
“见过王爷!”
葛正桐正在门口与同僚交谈,第一个发现了慕景逸。
“见过王爷!”瞬间,所有官员的情绪都亢奋了起来。
“起来吧!”
慕景逸大步流星走到上首位置坐下,封博松在他右下位置也坐着,其他官员则按照旧制,仍是全部站立在堂中回话。
“今日有事吗?”
丝毫没有寒暄,没有开场白,靖王的路子一向简单粗暴。
“启禀殿下,下官有事要回禀。”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工部尚书祁元澄。
“说”,慕景逸的目光垂了下来。
“王爷,咱们北地自去年以来,最大的一个工程就是那条“兴燕线”的铁路了,我工部和户部,还有各地的府衙同僚,投入了大量财力和人力,终于不负众望,建了约莫一半”,祁元澄先给自己和同僚邀了一功。
“嗯,本王看到了,干的很好!”
祁元澄听到这句赞赏,顿时觉得心内苦涩。
“可是,王爷,这铁路,约莫四百多里,我工部的官员们,已经全部派了出去,常年累月在外,日子苦啊”,祁元澄说道。
慕景逸问,“年终考评时,给予工部额外的奖赏,所有参与的人,全部记功!”
“谢王爷,但下官要说的不是这个。”
祁元澄看着慕景逸没有表情的脸,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张口。
他往一侧靠了靠,用胳膊顶了顶葛正桐,“老葛,你倒是说话啊!”
葛正桐眼睛望着屋顶,装作没听到。
“老葛,平日不是你喊得最凶吗?”祁元澄小声的说话。
“到底何事?磨磨蹭蹭,还说不说?!”慕景逸的冷眼扫了过来,祁元澄顿时站的笔直。
“王爷,是这样。这修铁路着实不易,我工部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全部都出去了,还是会时不时遇到各色问题。诸如水利、诸如石方、诸如地质……这,这王妃她……”
提到罗小乔,慕景逸的眼睛就垂了下来,嘴角有上扬的趋势。
“王妃怎么了?”
“王妃她,她……她好的时候丢张图纸给大伙儿,难的时候,难得时候就让咱们自个儿去研究……王爷,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啊,这条铁路,快折腾进去大家伙儿半条命了。”
祁元澄想起来自家小儿子也在工地上,已经看不出来白皙的模样,天天顶着一对红通通的眼睛,就不由得心疼。
“下官请求王爷做主!”
祁元澄的话一出来,立即有其他大小官员也跟着发了牢骚。
“王爷啊,王妃弄了个新的考评,去年咱们部,就没人拿到“上善”!王爷,咱真的尽力了。”
“王爷,还有那造纸,那蔡大人是我工部顶梁柱,被她借去一年多了,何时回来啊?”
“王爷,王妃她还在郊县划了一块地,还让我府衙负责拆迁百姓。”
“王爷……”
“都闭嘴!”慕景逸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想起来出门前罗小乔戏谑的眼神,一阵无奈。
“祁大人,你让本王做主,那么你有什么解决之道吗?”
这话一出,祁元澄愣在那里,他还真没想过解决办法。
总想着,这问题抛出来,王爷定夺一下,起码让他们日子不要这么难过。
“那么你想让本王说什么,嗯?”慕景逸问。
“这……下官……”
“我北地养你们这么多官员,连这点儿问题都解决不了!嗯?王妃帮你们想到了办法,你们还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王爷,下官不敢。”
慕景逸说的话十分不客气,几个人听的后背都出汗了。
“去做!不要让本王再听到任何怨言!”
“是,是!”官员们诺诺的答应着,不敢回话。
祁元澄狠狠瞪了葛正桐一眼,好你个老葛,看来是早就知道王爷这态度,今日居然一声不吭,让他们给他打了头阵。
葛正桐看着同僚们迁怒的目光,也十分冤枉,王爷那日都那个态度了,他哪儿敢说!
官员们欲哭无泪,经过今日,他们总算认清了当前的局面。
他们发现,找冷面王爷说这些事,还不如去跟王妃打太极,虽然结果可能是一样的,但好歹,王妃的态度还算柔和啊。
“还有何事?”慕景逸问。
“没,没有了。”
“正好,你们没有了,本王这里有!”
慕景逸说着话,就让秦卅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纸下去。
几个官员交头接耳,很快就看完了。
“王爷,北地要成立研究院?这是何意?”
傅跬也第一次看到这个提议,站出来询问。
“我北地发展到今日,你们应该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