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聚拢了无数的民众,分列左右。
慕景逸骨节分明的右手夹着一枚黑子,沉稳有力的摆放到棋盘上。
“靖王,黑子,平六三,提!”
小厮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就立刻有人将他们的战局在大棋盘上显现。
“萧公子,白子,上三七,反提!”
“黑子,去三八,斡!”
“白子,入九三,粘!”
……
随着室内棋局的焦灼,围观的民众也越来越紧张。
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到了今日这一步,谁也不想当君子。
“哎呀,不对啊,下这里就自寻死路了!”
“应该用“飞”,下这里,“平五八”!”
“你才错了呢,下这里就被“劫”了!”
……
“黑子,上五六,断!”
“什么?!”众人一阵喧哗。
“完了完了,这才叫完了,不走这里还能勉强挣扎一下,走这里不是自寻死路吗?”
随着慕景逸一步落下,棋盘上面顿时死掉一片的黑子,大有衰败之相。
所有人都认为,靖王输定了,最多还剩五步,必输无疑。
可是,输?真的吗?
“入三五,提!”
“入二七,提!”
“去五六,再提!”
活……活了……门外的观众目瞪口呆。
似乎是转瞬间,慕景逸和萧潜就又走了将近百步。
胜负虽未分,但慕景逸的攻势却越来越犀利。
人说观棋如观人。
从棋局看,慕景逸杀伐果断,步步为营,曾经自断后路的走法,转脸却发现均是曳兵之计。
待等到他开始反攻,则突兀迅猛,仿若千里山河,铁马金戈,狼烟四起,阵云开合。
“我输了!”萧潜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靖王果真是靖王!某输在了你的魄力上!”
“你也不差”,慕景逸难得夸人。
萧潜此生太顺风顺水,即便两人智谋相当,但没有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狠劲儿,所以与他斗,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靖王赢了,果真是靖王殿下!”
“靖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欢呼声响成一片。
罗小乔看着这个笔挺的男人,眼神里面都是欣赏,这人生来就是被人仰望的吧。
……
“二少,不知是一直居于北地,还是曾去过京都啊?”李觅雪轻声的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封宸浩满腹的戒备之意。
“哦,没什么,我是想着,我们怎么都算是天涯沦落人了吧。都说两个失意之人在一起,心情就会好上很多,你说呢。”
李觅雪像是没看到他的神态,继续慢调斯里的说话,顺带还让小二上了两壶好酒。
“来,二少”,李觅雪举起酒杯,冲他扬了扬眉毛。
封宸浩本就心情不愉快,也不想多说,干脆一饮而尽。
“二少还没回答呢,去过京都吗?”
“小时候去过”,封宸浩的视线从窗户里面透出去,那两人已经往靖王府的方向去了,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
“哦?还以为二少是土生土长的北地人呢”,李觅雪接着说。
“很小的时候,跟爷爷去过”。
李觅雪既然想跟他聊天,必然有所图,封宸浩虽不欲多言,但能在北地活这么久,自然也很有敏锐度的。
“李小姐今日,除了喝酒,应该还有其他要说的吧。”
“不不,二少误会了,真的只是喝酒而已。”李觅雪淡笑。
“我听表哥说,你要了北漠靳家的传家玉佩?李小姐本事大啊”,封宸浩挑眉看她。
“二少想必早就探查清楚了,我母亲姓靳”,李觅雪只说了这些,就停了下来。
“是吗?靳,姜,读音很像嘛,不知令慈与姜家又是什么关系?”
“你猜?”李觅雪不置可否。
“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最好不要挡了我们的路,姜策那个老狐狸……”
“二少,也许我们的诉求是一样的,也说不好哦”,李觅雪弹了弹面前的酒杯,与他碰了一杯。
“是吗?”封宸浩并不相信。
“你以为,过去两个月,姜家为什么这么安静呢?”李觅雪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封宸浩一皱眉头:“你别告诉我,跟你有关系!”
“你猜!”
封宸浩:……我猜……我猜你大爷!
……
“小姐,是他吗?”
李府内,石榴小心的问着李觅雪。
李觅雪心情很好,摩挲着手中一块泛红的石头,唇角上扬:“是他,还是一样的傻。”
“可他都不记得小姐了呢。”
“会想起来的。”
……
“姑娘,连城马家主求见。”
“姑娘,春城刘家主也久候多时了。”
“姑娘,还有吉城那边,也来人了。”
一进家门,就有下人陆续进来禀报。
“知道什么事情吗?”
“几位家主都没说话,奴婢把他们让到客厅了,让他们回去等着,可几位从一大早开始,就一直在咱家赖着,就是不肯走。”
“我去瞧瞧”,罗小乔换了身衣服,就随着丫鬟过去待客厅了。
“见过靖王妃!”,一进门,几个男人都中规中矩的站起来行礼。
“免礼,请坐”,罗小乔笑眯眯的说话。
“不知几位远道而来,是有何贵干啊?”
“王妃,咱也不瞒您说,去年春城水稻大丰收,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