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咋办?”村长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就我们这几个人,被人摁着打了这么些天,还不明白吗?那位,怎么可能让咱们说的算!”
“村长,俺可听说了,有人在偷摸对付这位靖王妃呢。”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说。
“你能听谁说?你赌坊里听的话,能做的了准儿吗?哪回说的有谱过?”石成才的女人啐了一口,十分瞧不上他。
“成才家的,你别瞧不上人!我听的真真的,那人还给我留了信儿”,猴腮脸男人说。
“是啥信儿?你快说”,连村长都把眼睛瞪了过来。
“他住北口县花衣巷…”
“成才,你去探探”,村长吐出一口烟圈,恶狠狠的说:“山高皇帝远,有人要收拾她,我们就跟着出口恶气!”
“听好儿吧”,石成才拍了拍衣襟,就出去了。
剩下的人,继续待在家里,等待晚上上工。
是的,作为本地人,他们被逼着天天上工,一天也不敢闲着,想想都是泪…
……
日上三竿,石成才趁人不备,蹭到了村长旁边。
“怎么样?”村长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小声问道。
石成才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大把黑火药。
“干啥?”
“那边说了,把这个掺和进配料里,就能把她这高炉给炸了,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就能讹到不少银两”
“你确定?对方什么来头?”瘦猴脸也抄着袖子走过来问。
“上官大人听说过吗?何路德何大人,就是上官大人的人,衙门的。”石成才自是个精明的,打听不清楚的事情,他也不敢干。
“高炉炸了咱们怎么办?”
村长皱紧眉头,有些不太敢。事故可不认人,万一给他们自己伤个好歹的…
“村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瘦猴脸说道。
“晚上回去问问,谁愿意干,万一被炸个好歹,银两多分他一些,够养后半辈子了…”
……
罗小乔正在金齐客栈研究接下来的事情,差不多也该为过年做准备了,这边收个尾,就可以回去了。
那个男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道来个信儿。罗小乔有些不太高兴。
远在靖王府的慕景逸,不知为何打了个喷嚏。
“王爷?”秦卅有些疑惑,他太清楚这位的身体了,常年都不带生病的,这是怎么了?
“无事,最近有什么大事吗?”慕景逸问。
“暂时没有,使节们也都挺平静的。”秦卅回答。
“上官骄那儿呢?”
“也十分安静”,秦卅回答。
“不过,各国有些蠢蠢欲动了,收到探子来信,军队有往燕山靠拢的趋势,估计等这帮使臣回去后,大军压境的可能性会很高。”
“嗯,花将军那里准备的如何?”慕景逸问。
“都妥了,年后即可阅兵”,秦卅干脆的回复。
“好!”
正事忙完后,慕景逸摊开桌面上的书信,一字一句的看。
明一回来的时候,罗小乔让他捎了几封信回来,有罗家人的,自然也有他的。
慕景逸看着那软趴趴的字体,摇了摇头,嘴角上钩,眼神难得的柔和。
摊平了纸张,他想写一封回信。但提起笔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像罗小乔一样,能把琐事写成厚厚一打。
半个时辰后,纸上空空如也。
收笔,起身,跨马…
青影迎着夜风奔驰,他要去见一见那个捂热他心口的姑娘。
……
“轰…”火光冲天,罗小乔猛地抬起了头,冲出房门。
“明一,怎么回事儿?方向是不是石头县?”罗小乔十分着急。
“好像是,姑娘,去看看吧”,明一没一刻钟就准备妥当。
二人乘着马匹,迅速赶到。
作坊门口已经哭嚎成一团:“我可怜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啊…”
“爹…爹…”
“啊…疼…”
……
到处都是哀嚎和呻吟声,乌甲卫忙做一团,把伤人挨个抬出来,安置在临时搭建的棚子中。
“志平哥,怎么回事?”罗小乔看着有村民正在厮打罗志平,赶紧上前来问。
“小乔,不知道咋回事儿,今日正午交班时,一车矿粉进了高炉,然后突然就炸了。”
“是你!就是你!你还我男人!”一个满脸含泪的妇人,上来就要撕扯罗小乔。
“这位大婶儿,发生这种事情,我们都很难过,您先别着急,我们先赶紧安排救治,后续有什么的,先把人救了再说。”
罗小乔温言安抚她。
“救?咋救?俺男人一条腿都快让铁水给烫熟了,这往后还能走吗?啊…俺可咋活啊…”
……
“师傅,快点,王妃那里出事了!”
綦毋金着急忙慌的带着綦毋先生往这边赶路,罗小乔这里没有主事的,他怕人吃了亏。
“我就说,女人不吉利,不让往这边来,你看吧,看吧,是不是出事儿了!”綦毋先生一边走,一边嘟囔,但也确实一步没停的往前赶路。
……
“大夫,怎么样了?”罗小乔进去看了下,足有十多个伤者,有两个伤的挺严重。
“大部分没有大碍,但有两个人,好起来怕是难了”,老大夫摇摇头,有些无耐,他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保住性命。
“嗷……”一听这话,妇人立即滚到地上哭喊了起来,“这可咋办啊?当家的,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