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过你。
这短短的五个字,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扎进了百里墨宸的心口。
那一直按着缰绳的手,突然便没了力气,缓缓垂下。
“可就算是为了豆豆,你眼下也不能去。”他知道此时此刻,怎么劝她都没用,只能用豆豆的安危来威胁,“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救不了豆豆,如果不想看到豆豆死,就必须听我的。”
所以,不管她信不信他,她都必须听他的。
经过这一番软硬兼施一般的劝说,洛安安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可那颗心依旧是悬在胸口。
一直到了子时,洛安安才出现在破庙前。
破庙内燃着篝火,豆豆就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串鱼烤着,就如同昨日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豆豆的身边还坐着几个男男女女。
这些人,洛安安都是眼熟的,曾在唐门里见过几次,只是在她的记忆中,这些人都是些小辈,就算是争权夺势,也还轮不到他们。
见到洛安安,那几人都纷纷站了起来,双手作揖,“我等见过三娘。”
洛安安只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这才看向豆豆,“豆豆,到娘这儿来。”
闻言,豆豆却冲着洛安安摇了摇头,“不行的娘,这几个哥哥姐姐说给我下了冰玉散,我不能动的。”
“……”
洛安安算是明白了,冰玉散这个毒能让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可豆豆百毒不侵,自然不会真中了冰玉散,只是从前洛安安教过他,若是被人下毒,就装出中毒的样子,否则就会被人瞧出来他身上的秘密。
没想到她许久之前说过的话,豆豆居然还记得,不但记得,更是这么做的。
所以,这群人应该是还没发现豆豆的秘密。
想到这儿,洛安安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这才看向那些人,“再过两日便是唐门主大寿,你们不在唐门里等着门主差遣,跑这儿来对我的豆豆下毒做什么?你们几个随便哪个站出来年纪都是我豆豆的好几倍,联手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三娘喜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其中一人道。
洛安安冷哼,“奉命行事?奉谁的命啊?总不能是唐门主的命吧?你们身为唐门的人,却奉旁人的命来抓我的豆豆,是不是有点吃里扒外的意思?”
几人相互一看,眼神有了交流,这才看向洛安安,“我等今日奉命取三娘性命,三娘放心,待我等完成任务,绝不会伤害豆豆性命,还望三娘不要与我等为难。”
“等会儿……”洛安安揉了揉耳朵,“我没听错吧?你们要杀我,我叫我不要与你们为难?”洛安安说罢,嘴角掠起一抹冷笑,很是难得的染着杀意,“就凭你们几个?”
“我等自然不是三娘的对手。”其中一人说着,就见林间冒出好些黑衣人来,纷纷落在洛安安的身旁,只听那人继续道,“可保护三娘的那些人眼下怕是都已经死了,三娘你双拳难敌四手,你猜猜,是你的毒针多,还是我们人多?”
洛安安环顾四周。
这般黑衣人,与之前袭击隋扬的那些杀手打扮不同,应该也是唐门的人。
而从方才那人所说的话来判断,这些黑衣人应该已经是把蜀香楼的暗卫们都给毒死了。
眼下这局势,明显是洛安安落了下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冲着破庙内的人道,“你们呢,也就这点本事了,行吧!想要我的命,可以,我就在这儿,先放了豆豆。”
“待三娘束手就擒,我等自会放人。”那人说罢,便冲着洛安安身后的黑衣人示意。
两名黑衣人上前,一下就将洛安安的双手翻过擒住,还在洛安安的身上搜出了一堆毒针。
唐门三娘,唯一傍身的绝技就是毒针暗器。
如今毒针没了,她也就翻不出花来。
破庙内的人皆是相视一笑。
来之前还以为要对付唐门三娘跟蜀香楼能有多麻烦,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
当下也就稍稍松懈了。
却在这时,百里墨宸冲破了破庙屋顶,落于屋内,未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便已是将豆豆救走,而韩越等人则将长剑架在了那些人的脖子上,一切都快得叫人不可思议。
至于屋外那些黑衣人,此时也已经被从天而降的蜀香楼暗卫一一诛杀,破庙内的那些人看着这一幕,唯有惊呼一声,“这,这不可能。”
“可能的。”洛安安揉了揉自己被弄疼的手腕,保住了已然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豆豆,这才朝着那些人道,“我若连唐门的解药都没有,怎么能算得上是唐门的人?”
他们以为这些黑衣人已然将蜀香楼的暗卫们都毒死了,却没想到洛安安早已给了暗卫们解药。
被毒死?
呵,都是装出来的。
“你耍诈!”破庙内的那群人居然还有脸指控洛安安。
气得洛安安一阵笑,“是啊,我耍诈,怎么指使你们来的人没教你们兵不厌诈的道理吗?毛都还没长齐呢,就学人出来为非作歹,不给你们点教训,江湖上的人还真以为我唐门三娘是你们这些猫猫狗狗都能欺负的!”
“不杀吗?”一旁,百里墨宸沉声问道。
洛安安微微撇了撇嘴,“都还小,就长个记性吧。”好歹豆豆安然无恙。
百里墨宸微微点头,“那便每人砍下一只手,做个教训吧。”
“是!”韩越等人领命,当下便要手起刀落,可唐门的那些兔崽子们也不是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