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玉命不该绝,那他一定会找到他。
然而,玄朗刚一现身就被魏井看到。准确的说,是被他身边的女人看到。
……
清晨,纱帐。一阵急促的冲刺后,全身绷紧的男人瘫软在身下柔媚如水的娇体上。
魏井轻吻她的脖颈,喃喃之语、低沉嘶哑,“给我生个儿子。”
海丽只当是他醉欲仙死时的应景话儿,她延喘娇颤,捧起他的脸颊,探上他的唇舌。忽而,又觉男人那物儿猛然抬头……
丫鬟拿来两套女士礼服,一件黑色真丝旗袍,一件白色上等洋纱。海丽不解的挑了挑眉,自打被这个男人掳来后,她还一次都不曾出过门。
“这是?”
“陪我去商展会。”
商展会来的皆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魏井自上任以来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他竟然愿意带自己出席?
海丽的脑筋飞快的转着,手指摩挲,在那件旗袍上停下。随后,魏井穿了一件黑绸长衫。
高档日产洋车缓缓驶入会场,两人刚下车,便引来一片哀叹和惊羡。
商展会展示是的商品,是人情世故,更是好事者借机攀高枝、行权色交易之所。
海丽刚踩上红毯就看到了人群之外的华玄朗,看他飘忽不定的模样,海丽暗想他应该是在找什么。
魏井也看到了,瞬间,华家所有人的版图都出现在他脑海里。眼前人,正是华田生的独子华玄朗。
很好,送上门来的一颗棋子!
此时,副官听了会场负责人的传话后走到魏井面前,悄声道,“先生,华田生还是没来,要不,我到他府上去接?”
魏井笑了笑,不以为意,“不妨事。”
华田生关乎此次计划的成败,怎么会不妨事?副官不解又暗自焦躁。
魏井撇向玄朗的方向,俯身在海丽耳旁,问道,“认识?”
海丽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彼时,她正在想那日和玄朗同时出现的白玉。她很快恢复镇定,嫣然一笑,“华家少爷,谁不认识。”
玄朗也看到了海丽,唏嘘暗叹,这个女人够有手段,够没良心。死了个屠芭蕉,马上就攀上了魏井这棵大树。
眼见两人四目盯着自己,玄朗暗道不妙,转身就走。但人群中突然钻出两个壮硕身躯挡在他面前。
魏井双手交叉放于身前,缓步走到玄朗面前,“华先生久请不至,原来是委托小华先生代为出席啊。”
玄朗挑了挑细长的眼梢儿,嘻嘻一笑,“别误会,你们的事我不掺和。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魏井一步跨在他面前,干瘦面皮上漂着几丝笑,眉宇间尽是凛冽杀意。他压低声音在玄朗耳边道,“听说,你杀了黄督军!”
玄朗扬起一侧嘴角,玩世不恭的瞬间转为阴狠邪魅,眼眸中的挑衅喷薄愈发,“是又怎样?”
凝重的气氛瞬间扩散,周围的人畏缩避让。躲在暗处的白玉和陈湛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
“华玄朗怎么来了?”陈湛看了眼身边神情微变的男人,“他是来找你的?”
陈湛想起昨天,白玉被他死缠不放的一幕,不由得抿嘴偷笑,“先是华玄月,后是华玄朗。看来,你和华府的关系有点复杂?”
白玉轻声道,“想多了。”
是啊,陈湛想多了。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再复杂的关系又能怎样?
当初,他不也是难以独自承受巨大痛苦,才不顾一切的跑去日本,把真相告诉白玉的吗。
救人,杀人,果然一念之间。
陈湛道,“来上海前,我在日本见了一个人。”
白玉突然僵了一下,似有预感,“你见了梨绘?”
陈湛点点头,“她过的很不好。”
白玉只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为什么告诉我?”
陈湛正色看着他,“梨绘小姐希望你活着。”
白玉低垂头颅,深吸、再深吸,妄图把突然狂涌上的酸楚逼退。
此时,一辆车开进会场。
白玉看到华老爹和玄月从第一辆车上下来时,陡然睁大了眼睛。玄朗亦是,又惊又怒。
魏井则轻轻的连笑几声,不再理会玄朗,以胜者的姿态从容的走到华老爹面前。
华老爹见督军亲自来接,受宠若惊,连连哈腰。玄朗唯恐生变,只得跟在老爹身后,见机行事。
而后,李文豪的车驶入会场。
白玉握紧短刀就要窜出去,陈湛用力摁住他伏低,暗喝,“你疯了!”
李文豪的脚刚沾地,四个保镖就贴身上前,人墙警惕毫无下手缝隙。
陈湛看到远处走来的一个厨工,“去那边儿。”
厨工想看热闹,偷溜出来,脚跟儿还没站稳,就被人捂着嘴巴,一刀抹了脖子。陈湛换上厨工的衣服,对白玉道,“别说话,跟紧我。”
宾客到齐,新人旧友热闹寒暄。且不知,紧闭的正门外,一排荷枪实弹的兵士将这里团团围住。
魏井什么都没说,在一众巨商富贾注视下,直接去了二楼休息室,再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