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言望了一眼办公室,周一国,何敏,王凤之三人依然还在各自的办公桌前忙碌着,边写着东西边翻动着手边的课本,看样子应该是在编写教案。
新学期刚开始,绝大部分老师是需要重新根据教材写新的教案或者修改之前的教案。每年的教材都会有稍许的改动,老师在教课过程中也会有新的感悟和体会,这就需要老师重新编写教案,不可能拿着往年的教案重复讲课。
当然,所有的老师不可能如刘君言一样活了200多年,华国整整两百多年的历史深深的烙在他脑海里。
其他老师需要根据教材和教案进行讲课,而刘君言只需要凭借脑中的记忆进行讲课。
而且他所讲课的内容绝对是真实存在的历史。就算大部分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他作为一路伴随着华国走来的见证者,华国何时何地发生了什么事,他自然一清二楚。
不管教材在怎么变,万变不离其宗,一样偏离不了历史发生的轨迹。
刘君言不仅知道教材中记载的历史,没有记载的历史或者是被遗忘的历史,他同样晓得的清清楚楚,有谁会比他更了解华国的近现代史呢?
所以其他老师需要辛辛苦苦的编写教案,他却可以直接省略掉这项工作。
刘君言看见三人忙碌的身影,思索了一下,从孙信所说的话可以看出,三人并非存心的有意对自己冷漠。何敏和王凤之大概是性格使然,不大爱说话。
周一国的话,对自己态度不友好,是因为任院长找了自己这么一个年轻的老师来教华国近现代史,他认为这是对学生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他更多的是对任院长的做法不认同,理所当然的顺带着对自己看不顺眼。
传统思想作祟,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在知识储备量和思想成熟度方面,水平不足以胜任华国近现代史这门学科的老师工作。
孙信的言语中对他还是很认可,一个为人正直,学识渊博的老学者。
说到底他对自己不友好,不是由于有什么私心,而且出于对学生负责的一种态度。
既然三人不是故意针对自己,那自己没必要把关系弄的太过于陌生。
想完这一切,刘君言对正要往前走的孙信说,“我先去给周教授,何老师,王老师打声招呼,你等一下。”
孙信听见他这么一说,便返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何敏和王凤之的办公桌在办公室的中间位置,出去的话首先要经过他们的办公桌。
刘君言先走到了他们办公桌前,笑着叫了声,“何老师,王老师,你们好。”
何敏和王凤之相继停下手中不停挥动的钢笔,抬起头望向他。
刘君言这刻才近距离的看清两人的面貌,何敏的长相确实如孙信所说的一样,第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猥琐。
矮矮胖胖的体型,明明已经秃了顶的脑袋,非要用定型发胶将边上少量的头发往中间梳,偏偏盖住油光发亮的那块没了头发的地方。
一双眼睛尤其的小,不知道是因为近视还是编写教案眼乏的原因,此时半眯着的样子显得尤为的色眯眯。
四十多岁王凤之画着优雅的淡妆,一头乌黑的头发梳成盘头发型,面色红润,协调的五官拼凑得刚刚好,看起来很舒服,圆润的身材透露出成shú_nǚ人的魅力。
脸上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额头和眼角分布着几条清晰的皱纹,但是掩盖不了年轻时候的漂亮。
好一个风韵犹存。
他们瞧见刘君言面带微笑的再次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即便是再怎么不爱说话,这个时候也觉得不好意思,到底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们先后回了句刘老师你也好。
何敏说完后,拿起见底的保温杯去饮水机那接开水。
作为女人的王凤之,心头软一点,多说了几句话。
她问刘君言是不是正打算和孙信去食堂吃饭。
王凤之说那你们先去吧,离下课还有一点时间,抓紧时间再写会教案,不然跟不上上课的节奏了。
刘君言说了声好,他接着走向单独坐在办公室另一角的周一国。
还没等刘君言走近,察觉到有人过来的周一国缓缓抬起头发花白的头,用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待看清来人是刘君言之后,脸色登时垮了下来,语气不好的问道:“什么事?”
刘君言没在意周一国的语气和脸色,笑着说道:“周教授,您好。”
周一国本就对他有偏见,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才疏学浅,他蹩了一眼,眼神中的意味很明显,没看出我不喜欢你么?还要往我这凑,故意恶心我来了还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不愉快?
刘君言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依然保持着微笑,态度谦卑的说道:“周教授,您是学识渊博,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以后很多方面还需向您好好学习和请教。”
刘君言恭敬的态度使他脸色稍稍缓和,不再是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样子。可仅仅也只是脸色有所变化,言语上照常是不冷不热,“嗯,知道了。加强学习,多丰富自己的专业知识,别误人子弟。”
刘君言知道对一个人的态度不是一两天就能转变,说到底还是要靠实力说话,拿出让别人心甘情愿信服的实力,这样才能扭转别人对你的看法。
于是多说无益,刘君言对周一国点点头,说一定谨遵教诲。
说完,他便告辞,对着孙信招了一下手。
两人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