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怀礼也劝道:“爹爹安心,妹妹没事。”
“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皮照民说着再三察看过小二月当真完好无损,这才破涕为笑,又不禁好奇问道,“二月你究竟为何又跑回来此?”
皮怀礼代答道:“父亲你看,”说着,皮怀礼指了指房间桌面上用布巾垫着的糖葫芦,先头吃过一口实在太酸,偏他怕酸,便是善意欺骗了小二月,说是要留下来慢慢吃,“妹妹觉着糖葫芦好吃,爹爹给买了许多,便是特意跑来分享予我。”
闻言皮照民也是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二月头顶,还是欣慰赞道:“二月乖,处处想着哥哥,真懂事。”
“嘻嘻。”被皮照民夸赞,小二月笑得开心。
那笑容格外纯粹灿烂,叫一旁看着的姜子阳和王昭俊一时间都看愣了眼。再回想到皮照民一见二月那担忧模样都落泪二三,二人心中冒出了同一个想法,贤弟/伯父对女儿如此疼爱,不忍责罚便罢,还对小事都要夸赞一番,那语气十足是在哄小孩子,不怪二月小姐如此年纪还被宠得天真仿若五六,着实惹人怜爱叫人担心啊。
这时,皮照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后回身冲着姜子阳捧手一揖道:“多谢姜兄代为看护,照民感激不尽。若二月打扰到堂内学生,照民代女儿道歉,还望姜兄和众位学生原谅。”皮照民也连带向着晚辈王昭俊揖了揖。
姜子阳忙笑道:“不妨,不妨,二月小姐乖巧懂事,刚过午后,学生都在吃饭休息,也不在念书,不曾妨碍呀。”
王昭俊也向着皮照民一揖道:“伯父客气,晚辈有礼。”
先头已经见过,这会儿皮照民又打量王昭俊一番。已知其与皮怀礼同龄,但看其与皮怀礼相近而站,身长高出皮怀礼半头,年月该是稍识礼。听姜子阳说道,方才二月之事,王昭俊出力颇多,更知其可靠稳重。皮怀礼与其做室友必定受益良多。皮照民便是对王昭俊道:“日后怀礼还要受王公子多加照顾。”
“伯父言重,”王昭俊看了皮怀礼一眼,微笑道,“我与怀礼同岁,半日相处和谐,且说我先入老师学堂,在新竹堂已住两年,日常生活自会带怀礼适应一番。此为先入学者应当,新竹堂规矩如此。而学问上我们实不同堂,怀礼还要博学教我,能为室友实感荣幸。”
这时姜子阳也含笑看了看皮怀礼,再看向皮照民出言解释道:“新竹堂现在学生近百,十至二十,学问程度各异。我之所以立下规矩,入学者需先行考试,也是为了可以细致分一分班。幼子初学者于晨间上课,成年博学者于午后上课。两者也都可以互相旁听,以做复习或预知。怀礼十岁时贤弟就曾告我,他已熟读启蒙,并且贤弟已在教导他初习四书。今日考过,除卷外我又以问询稍加考题,实是准备不周,纸上能容对怀礼过于浅显。果然问询之题怀礼皆也能从善如流,个别稍有不懂,立即求知若渴。综合看,怀礼唯一不足只是不曾学《弟子规》。现在学习,对怀礼也该容易。我便决定将怀礼分于午后上堂,晨堂也做旁听以习《弟子规》。弟子昭俊则仍在晨堂……”说到这里,姜子阳顿了顿。
转而看向王昭俊,姜子阳问道:“近日看你午后也会旁听认真学习,可准备再过考试?”
王昭俊立即应道:“是,昭俊已有准备,还请老师考过。”
姜子阳便道:“那你今晚便到我房内吧。”
“是。”
话说到此,皮照民察觉时至未半,忙道:“哎呀!未时过半,怕是已耽误了姜兄教学,照民这便带女儿离去,不敢再多打扰。”
姜子阳道:“无妨,今日有客,本已对学生告假,午后各自房间自习。不过贤弟可是还未用饭?伯母同来,不知此时何处,该是也还为二月小姐之事着急。贤弟还是快去吧,别叫伯母苦等了。”
“唉!”皮照民也是经姜子阳提醒这才想起,既已找见二月,还要尽早告知皮襄氏,免得皮襄氏再多担忧,最主要皮襄氏也还未用午饭,怕皮襄氏因此伤了身子。
皮照民便是拉着小二月同姜子阳等人告辞,急急而去。
后姜子阳也不在皮怀礼和王昭俊宿屋多待,可不能叫梁允多等,赶忙返回自己房间,却在门口撞见王五正往外走。
原是方忠信终抵不过梁允身份压制,已尽职劝说,梁允仍执意派王五外出寻找。王五便是领命而出。
姜子阳将王五拦下,二人一同进屋。
听闻皮照民已来寻,领回二月。梁允高兴同时失落,嘀咕道:“走前也不来与我道别……”
姜子阳和方忠信听见了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片刻后,梁允自己收起失落,一改先前说辞,主动对姜子阳道:“我重新考虑过,父皇重视,道你教学有方,我便且先在新竹堂学习一年。不过若要我与他人同居还有不便,起码也要给我单独房间。”说着梁允稍稍转头左右看了看姜子阳房间,面上仍然勉强,道,“这间就还凑合。”
姜子阳忙道:“若五公子愿意屈尊就读,我自当为公子安排合适居所。还不知公子身侧将留几人随侍?”
原本在新竹堂就学的学生无论家中高贵,都不得带仆从一同,伴读名目都是不可,但梁允可是皇子,不是他人能比。此事,过后梁允会隐藏身份入学,姜子阳还要头疼。他可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不知情者要道他出尔反尔,只为梁允广开后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