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月尚有一事不明。皮洛秋从家中支取了五千两,既不为购置宅邸,那钱又是花哪儿去了呢?难道皮洛秋就是看她赚钱多,想趁着出嫁前多捞点带走傍身?好像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隔日,按照一月之约,何书桓午后到得皮府。皮照民考过何书桓,当即修书一封做引荐,叫何书桓带去善师堂交给姜子阳。
皮照民月前赠予三书,所做考题,原本皆为善师堂入学或靠。何书桓过了皮照民那关,自然也过了姜子阳考验,顺利入读善师堂。
几日后,何书桓子议论,道勿恋忧再现,孔雀国祸乱,有心接近众皇子女眷,迷惑兜售……
“这勿恋忧为何物?”何书桓不懂,插言问道。
议论之人与何书桓不大相熟,互相看看,并无人应,各自借口分散开来。
放学后,小二月到了西宅,慰问何书桓这头几日上学情况,“你在善师堂中学习可还习惯?”
何书桓特别赞姜子阳道:“姜老师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得皮舍人举荐,特别照拂于我,常还不耻下问。我觉老师亦师亦友,堂中学氛甚善。”
小二月听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姜子阳为人师表,不只待你如此,对堂中学生皆一视同仁。你几日来能与姜子阳结友是好,但更该多交朋友。你可知善师堂学费里头已包含宿费?还是你担心云娘独自在家?”
何书桓确实不知前日所交学费中已包含宿费,但觉学费昂贵,再多宿费不问不知几何,不好意思再问贤香多支取。
小二月一看何书桓面上表情便知是为前者,无奈笑道:“早同你讲,你且安心念书,其余一切无忧。原本善师堂要求学生一律住宿,宿费便都是包含在学费里头的。但自打宣亲王殿下就读,时常告假回宫,还要带走伴读我哥。许多大家公子渐也多告家中有事,求得老师同意回家中居住几日。现在善师堂仍建议学子皆居于宿馆,但已不设限制,谁人欲归家几日,但不耽误每日按时上课,已无需另外请假。我觉着吧,善师堂中学子家多在京都,频繁走动无碍,老是请假,搞得老师们都烦了,干脆不管,但宿费照收不误,也是贼。”
“呵……”何书桓被小二月逗笑,摇头叹道,“小姐此言差矣。我觉着,老师们原本是好心,宿费交都交了,不住可惜,加以约束。然而可惜,大家公子何惜那点银子。我就不同了,明日我便搬进宿馆。相信不出时日定能广结善友。”
小二月孺子可教地看着何书桓,又道:“云娘独自在家是冷清了些,你每隔几日也可回来看看。”
“不碍事的。”云娘沏好了热茶来,恰巧听见此处,忙是道,“学业为重。”
小二月一闻,立即笑赞:“又买了新茶来?这茶好。”
李淑云倒出三杯,已经无碍同座,入座后也向小二月汇报献宝,“小姐吩咐,给足西宅家用,叫我安心学习茶道。这茶是我用前头剩的苦茶兑了花露荞麦沏的,其实并非新购。”
“哦?”小二月惊讶,忙是轻呷一口,滚烫中只觉花露甘甜,掩去了大半粗茶苦涩,合着荞麦香气,更能带出茶香悠远,可觉回味微苦但讨喜。小二月尝后更赞道,“云娘有心,化腐朽为神奇,茶艺已精。”
李淑云谦虚笑道:“尚有不足,还需多学。”
“书桓已入学几日,明日便移居宿馆。云娘白日里或觉着无聊?自己做饭自己吃,总也落寞。不如明日起你也到缬彩坊,学学看账,或帮着贤香打打下手。你已煮得一手好茶,说不定客人们就为了喝上你一口茶水,都会乐意成为缬彩坊的回头客。”小二月忽然笑而提议。
李淑云一愣,直觉二月好意,但她大喜过望,一时不敢应。
小二月也不设悬,直白告知李淑云道:“每日贤香不在身边,总觉旁个伺候得都不称心。与其另聘外人接手,还是把缬彩坊交给你我能放心些。”
小二月也是喝着这经李淑云妙手调和变得甘甜的苦茶突发奇想,觉着李淑云变得大方了许多,自有玲珑心,也能想出妙法,但生性勤俭善持家不曾变。做买卖,其实善于投机,常能快人一步,一朝发家是一项,能够固本则更为重要。小二月自问不是投机者,不贪图一夕致富,更图一个细水流长。如今缬彩坊已步入正轨,小二月也不求李淑云能帮她把缬彩坊办得更有声有色,但信任李淑云能把账目算得明明白白,一切不必要的支出都能节省下来,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或还能用她的玲珑心,想出妙法挽救了滞销的货物。
小二月心思细腻,既先道出需要贤香回归她身边伺候。李淑云听后便不拒绝,认真道:“定不负小姐厚望。”
接下来闲话家常。
何书桓忽然提起,堂中学生议论勿恋忧,孔雀国一事。
小二月听后片刻沉默,但觉记忆深处是有好事发生。什么事来着?
“小姐可知这勿恋忧为何物?”何书桓提起此事是心中一直耿耿,苦于无人可问,便是问了小二月。
“勿恋忧是一种……药。”小二月随口答着,女孩儿家多少还是对这种药难于启口,害羞之下回过神来,还是尽量给何书桓仔细解释道,“先帝在位时,曾有边疆公主和亲……后来,先帝封边疆公主为孔雀公主,赐国名孔雀国。勿恋忧被封为禁药。怎么,善师堂中学子竟有人议论起了此事?”
“议论之人为几部尚书之子,我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