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5日凌晨3:00

高程在市公安局走廊上遇到了千江。他一见千江眼睛就亮了,随后灿烂一笑,“警队什么时候来了个大美女啊?”

千江瞪他一眼。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额头红肿的大包还没下去,下巴又青又紫。他不是在讽刺她,就是别有所图,在奉承献媚她。

高程笑嘻嘻地自我介绍,说他是应张队长的邀请,来局里开案情分析会的。

听到他就是高程,千江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眼前这个男人手臂粗壮,体格健美,五官也很俊朗。只是脸上挂着的不正经的笑容,贱兮兮的神气,和千江了解到的为了好友怒揍律师,再从体校运动生直接转型成律师的仗义聪明的好男人形象大相径庭。

“怎么样,看够了吧?”

高程笑嘻嘻地问她。

千江不搭理他,板着脸,给他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

“你怎么不一起去开会?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黑脸的张队长让你不开心了?你不想见他?”

千江转身走了,走得很快。

她下巴受伤之后,还没敢让张维则看到她。

这个高程,人虽然嘻嘻哈哈,对别人心理和情绪的洞察力却是一流。

高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一会儿开完会,我请你一起去吃个早餐吧?第一次见面就一起吃早餐,多浪漫的事儿啊。”

如果不是在公安局,如果不是知道会议室门后有张队长和一群同事在,千江真想给高程一个过肩摔。

难怪人家说,物以类聚,作为准死刑犯卫东和的好朋友,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门开处,是一股浓重的香烟味,这味道裹挟着一种令人心焦的紧张压抑的气氛。高程晃晃悠悠地走进会议室,满满的一房间的人,全都转过头,目光紧盯着他。

高程淡定地抖抖肩膀,似乎要抖落掉那些目光似的。

房间里的大多数人高程都认识——都是他认识之后,又不那么想认识的人,所以鼻子哼了哼气,跟谁都没打招呼,坐在了聂宇和王之夏之间的空位置。

负责此次案件的是张维则——刑警队的队长。随着下属们的讨论汇报,他的额头的青筋暴起,鼻翼一起一落,显然在极力地按捺着火气。

他就像个点了引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那是辆黑车,司机只在晚上出来赚点外快,苏溪在中山路上车,十里湖下车,其间在检察院停留了大概十分钟。已经调查过司机了,没什么可疑。”

“十里湖附近没有监控,司机说她好像往名航路走了——”查监控的小白白立伟推着眼镜说。

沉默了一会儿,张维则黑着脸问:“联系到苏溪的家人了吗?”

“联系到了她在德国的父母,他们住在郊区,最快也要三天以后才能赶回来。她父母说前天下午还和苏溪通过话,一切正常,她们聊到了第二天去检察院上班的事,她还说自己准备好了,苏妈妈说从来没听说过卫东和这个名字,她还问我是不是苏溪找的男朋友。”邓铭无奈地一摊手。

高程用只有聂宇和王之夏能听到的声音哧笑了一声,但聂宇和王之夏都像没听到,看都没看高程一眼。

张维则点点头:“好,你们保持联系,老邓,再找找苏溪的朋友问问。”

“好的。”

“唔……刚才王检提到的苏溪脸部受伤的问题,小聂,今天你跟她接触最多,你觉得她的样子像不像被人胁迫?”

聂宇端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下:“从现有的情况分析,很可能是被胁迫了,不然没办法解释她的所有行为——”

张维则等了一会儿:“你怎么想?”

聂宇长呼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的感觉是她目的明确,机动性很强,应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训练什么?”底下有人说。

“拳脚功夫,反追踪能力,伤口包扎,攀岩,说谎……很多。”

张维则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是针对市局的行动吗?”

“不知道。”聂宇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认为这是针对卫东和案件的行动——”

“会不会是为了钱?不是还偷了十万块钱吗?”邓铭说。

“有这个可能,可是苏溪,一个助理检察官,能用钱收买得了吗?”反驳他的是光头强,林强。

“那也不一定,那得看有多少钱啊。”

高程忍不住插话:“呃,据我所知,卫东和家最值钱的就是他的婚房了,这婚房三个月前刚卖了,给卫东和的母亲交治疗费。”

聂宇把目光转向了高程。

“高律师。”

高程也看着他:“聂警官。”

“情况你都了解了吗?”

“这么复杂的情况……”高程牙疼似的,“不是很了解。”

“没关系。你认识苏溪吗?”

张维则身后的幻灯片变成了苏溪的大头照。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检察官的制服,素颜,表情略带拘谨,眼睛睁得很大,眼神中有压抑不住的喜气洋洋,这份喜气,让她整张脸都在放光——这张脸和今天大家接触到的化着淡妆,戴着眼镜,鼻青脸肿的苏溪就像是两个人,照片旁边是她的基本资料,苏溪,女,二十六岁。

高程认真地看,认真地想,然后摇摇头:“不认识。”

“从来没见过?”

“从来没有。”

“卫东和认识她吗?”

高程十指交叉,“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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