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喉咙被周子言箍住,顿时只觉得脖子上似乎被卡上了一道铁锁,不到片刻,整个人顿时软瘫到地上。
直到这时,周子言这才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做杀手这一行,你还是太嫩了,哼哼……”
说着,周子言腾出左手,一把扯掉这人的口罩。
只是扯掉这人的口罩之后,周子言忍不住微微一怔——这是一张还很稚嫩的脸,至少,在周子言看来,实在是有些稚嫩。
这男子看来不过十八九岁,嘴唇上还只是一层淡淡的绒毛,一张稚嫩的连,也因为断臂的刺痛和窒息,变得苍白不已。
周子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松开手,然后蹲下身子,盯着这人,淡淡的问道:“我看你的面相很熟,嗯,上次绑架我跟江小姐,也有你一个,现在该跟我说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年轻人一双眼睛,因为给疼痛,居然流下泪来,只是这人虽然流泪,但却咬紧牙关,半个字也不肯吐露。
周子言又是盯着这年轻人淡淡的一笑,突然之间伸手在这年轻人的断臂上捏了一把。
这年轻人顿时痛得忍不住“啊”的叫了出来。
周子言又是淡淡的一笑,说道:“还算是有点骨气,不过,我倒是想试试,看看你能够忍耐多久?”
说着,周子言再次伸手在着年轻人的断臂上捏了一把,而且,再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架势,分明就是这年轻人不回答周子言的问题,周子言就会一直捏一直捏,一直捏到这个年轻人回答问题为止。
这手段,未免太过粗鲁凶残了些,但是这年轻人在几个月之前,不但暴揍过周子言,还把周子言跟江雪雁一起绑架了,扔到城南废弃的矿井里面,让周子言跟江雪雁两个人差点儿死于非命。
对这样的人,周子言只是动动手捏捏他的伤口,没直接拿刀一刀刀的去戳他割他,实在已经是对他太过客气了。
那年轻人一看周子言这架势,一半是痛,一半是怕,最多的却是怨毒和恨意,一时之间,忍不住眼泪鼻涕都一起流了下来,
周子言哪里会去理会这年轻人的痛苦,只是笑了笑,又问道:“看来你是不想说了……”
说着,周子言作势又要去捏着年轻人的断臂。
那年轻人咧着嘴,呲着牙,过了好一会儿,才流着眼泪说道:“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人……这么狠毒……
周子言怔了怔,也是忍不住咧嘴笑,不过,这笑脸着实有些狰狞和阴险,笑过之后,周子言这才说道:“大家彼此彼此,何况,如果现在使我落到你这个地步,你一定废话都不会跟我多说半句,直接给我胸口一刀,然后到只是你的人那边去领赏,对不对?”
这年轻的男子,咬着牙,一边战抖,一边答道:“不错,不过,既然碰上了你,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你给个痛快吧!”
周子言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弄死人的事情,你以为我真的敢?只不过,弄个把人到半死不活,这一辈子站也站不起来,生活不能自理,我倒还真是的可以做得到,要不,你试试?”
那年轻的脸色,顿时由苍白变成紫红,最后变得铁青,再然后又变成死灰。
——他绝望了!
看来,落到周子言手里,能够痛痛快快的死,那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周子言一向说话算数,这是他知道的,周子言不会弄死他,他知道,但周子言说会让他从此以后,连站都没法子站起来,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他相信周子言也完全做得出来。
那人在一忽而之间,开始崩溃。
做他们这一行,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被人弄残,死了,一了百了,不但能够给家里的人积攒下大笔的抚恤,还能留个英名,但是被人打残,优厚的抚恤没有了,忠勇的名声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以后,就真的只能靠别人来养活,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比死更可怕。
即如是周子言,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能做的,同样也只有一件事——只求速死!
“我……”那年轻人张了张嘴,正要说,但一双眼睛突然盯着周子言背后,怔怔的,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