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娜伤了慕容金之后一直都有点愧疚。
羌人素来喜欢强者,她初见慕容金的时候以为她是男将,曾经心生爱慕过,后来知道她是不折不扣的女子,心底那点旖旎的心思虽然掐灭了,但是对慕容金更加的敬佩和崇拜。慕容金不仅击败了他们羌人最强的武士,更击败了素有不败将军之称的羌人大将忽而坎。这次出使大齐也是她争了好久才争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慕容金才会不生她的气,想要围着慕容金转悠,自己刚才又出手将人家给打伤了,总是有点抹不开那个面子,只能退到自己的马车那边怔怔的看着慕容金的身影发呆。
云蕊自是心疼死了慕容金了,她一把将南宫明辉给推开,碍于那么多人在,她不能大声的申斥自己的丈夫,总要给他留点面子,所以她压低了声音小声对南宫明辉说道,“我今日见了慕容将军才知道我们大齐有如此有担当,又有热血的女子!和她相比,你们就是一个屁!”说完她一扭头就追着慕容金的背影去了。
南宫明辉被自己的妻子刚才的话给说愣了,本是想要反驳的,但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对。
他怏怏的走回到宋瑾瑜的身侧,长叹了一声,“一个慕容金而已啊,怎么就将咱们这些人都给比没了。”
“相比较而言,适才我们的确没了担当。”宋瑾瑜薄凉的说道,“表妹也没说错什么。”
南宫明辉脸色一暗,略有点愧疚的靠在了马车边上。
妻子是他的,却还要别人来保护,他自问刚才若是换成他,大概也不会态度如同慕容金那般强势。他所顾虑的东西太多,反而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
南宫明辉抬眼也看向了慕容金,自己的妻子正追着她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的心底也不是滋味。
经过了这个波折,一路上便再也没有别的事端发生,阿黛娜宛若换了一个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再没出过任何幺蛾子。
去温泉行宫的路程不短,他们这样的依仗走走停停的也需要三天的时间。
等夜间在官驿住下之后,阿黛娜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晚膳过后去找了慕容金。
其他人已经安歇下来,慕容金因为担任着护卫任务,所以需要四处巡查,阿黛娜找到慕容金的时候,是在驿站后面的小山坡上,四下并没有什么人。
“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她拖着慕容金的衣袖轻声说道。
“不会。”慕容金看了她一眼,放缓了语气。
“我这里有我们羌人最好的伤药。”阿黛娜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子递给慕容金,“你用上,不会留疤的。”
“不用了。”慕容金将瓷瓶子再度推回去,淡然的说道。
阿黛娜又想要哭了,“你还说你不会生我的气,你都不肯用我送你的伤药。”
“我不用是因为我已经有药了。”慕容金耐着性子说道。
“药呢?药在哪里?给我看看!”阿黛娜不依不饶的问道。
慕容金身上哪里有什么药,这么说只是不想过多和阿黛娜有什么牵扯罢了。羌人送来的药,能不用还是不要乱用,慕容金征战这么多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你没有是不是?”阿黛娜见慕容金沉默不语,于是跺脚道。
“她的药在我这里。”一个略带清朗的声音传来,阿黛娜闻声回眸,就看到一名身穿浅蓝色长袍的少年从山坡下缓步行来。
秋夜月明,银辉轻洒,少年衣袂上似乎染了一层淡淡的银雪,衣带飘飞之中自有一番从容与闲适。他生的十分漂亮,有一双潋滟水光的桃花眼。
“怎么是你?”阿黛娜等看清楚来人之后,就眉心一皱。
这不是那日人家口中慕容金歆慕的少年吗?好像是他们大齐的一个什么侯爷。她之前还挑战他来着,不过被慕容金给挡下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宋瑾瑜扬眉,“这里难道我不能来?”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羌人公主,慕容金已经够没什么脸皮了,不过这个羌人公主比慕容金还没脸没皮的!明显慕容金不想和她有什么纠缠,她却还偏偏凑过来,知道不知道讨厌两个字怎么写?
“慕容将军将药落在驿站里面了。我给送来。公主殿下,难不成这些你也要管吗?”宋瑾瑜轻笑的说道。
“药呢!”阿黛娜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朝着宋瑾瑜一扬眉,略带挑衅的问道。
这两天她专门打听过,据说慕容金喜欢这个姓宋的不假,不过这个姓宋的却总是躲着慕容金,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是很奇怪。
“药在这里。”宋瑾瑜一扬手里的瓷瓶子,缓声说道,“我大齐有最好的伤药,更要最好的生肌散,自是不会让慕容将军落下什么疤痕。所以公主殿下不必为我大齐的将军担心。若不是公主殿下赐下那几处伤口,我带来的这些药只怕也没了用处了!”他的语调之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之意,阿黛娜听完脸色就不好了。
她瞪着宋瑾瑜,随后又看了一眼慕容金,恨声哼了一下,随后跺脚离开。
等她走没了踪影,慕容金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多谢了。”不管怎么说,刚才要不是宋瑾瑜来,她还不知道要和阿黛娜拉扯到什么时候去。
她现在很烦,只想一个人呆一会。
“不用谢。你也帮过我。”宋瑾瑜十分别扭的看着慕容金。
她站在山坡上,一袭黑衣宛若与夜色融为一体,显得十分的孤寂,甚至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