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那个采药牧童转世,还是大能转世?
这些想法在青蛇脑海中迅速闪过,但也没多想,毕竟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青口中迅速念诵发觉,随即只见身体化作一阵清风凭空消失无影。
“许仙,你纵放青蛇!”
半空中,一道雷霆激怒闪过,顿时将百丈烟云撕裂一空。
“放走了又怎么样?你还真当我许仙?”
虚空四面八方骤放玄音,仿佛千万柄利剑铿锵而鸣,金铁呼啸声爆裂,直接让整个虚空沸腾抖,远远比刚才那道喝声更要壮观。
“法海,可听过孔雀大明王?”
法海双手合十,身上金色佛光流转,抗住陈俊道法侵蚀,“许施主,有何教我?”
“自那混沌分时,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万物尽皆生。
万物有走兽飞禽,走兽以麒麟为之长,飞禽以凤凰为之长。那凤凰又得交合之气,育生孔雀、大鹏。孔雀出世之时最恶,能吃人,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如来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孔雀吸入下肚去。
最后如来恐污真身,以剖开脊背,跨上灵山,本如来欲伤她性命,却被诸佛劝解,反封她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这则佛门典故你是知道的吧。”
法海没有说话,闭上双眸,慈眉善目,陈俊却不管他听没听到,以玄音作剑,刺向他金身:“孔雀大明王菩萨为如来佛母,然先前吞杀万人,业力深重,你若心怀持正,怎么不以佛音证誓,诛杀佛母?”
“许仙!”
法海缓缓站起身,屹立虚空中:“佛祖是佛祖,法海是法海,佛祖有不伤佛母道理,法海亦有除妖之理,你若以言语误我,岂是当我百载佛法念经打坐而来?”
“倒是我小瞧禅师了。”
陈俊忽然收手,令法海感到意外,“你怎么不动手?你应该觉醒宿慧了吧?”
“宿慧我觉醒了,可动手的话,我想要胜过大和尚也没办法。”
陈俊倒没有说假话,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打过法海,胜负还真在五五开,人家上百年佛法也不是白白修炼,佛心坚不可摧,仅仅想凭借言语动摇人心,确实办不到。
“何况青蛇已走,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再说我还另有要事。”
陈俊降落山下,步行向白鹿书院走去,法海目光一凝,追问道,“你还去白鹿书院?”
“为何不去?”他反问道。
“以你的修为,在仙凡两界天门关闭之下,人间很难寻到敌手,为何还要去。”法海心头思索,“你若是想要寻仇发泄报复,贫僧还要再挡你一挡。”
陈俊轻笑道:“我在大和尚心目中就是如此形象?”
法海道:“宿慧觉醒,你已非昨日之许仙,善良温厚品性,转眼可变,难以揣测。”
“你认为那人是我杀的吗?”
“不是。”法海摇摇头,“你身上气机散发道门功德真仙清辉,想来不是作恶多端之人。”
“那我说我要追查命案,洗清我身上的罪名,大和尚信吗?”
陈俊转过头,看着法海的表情从蒙圈,到疑惑,再到惊讶转变,觉得特别好玩。
“你要洗清你身上的罪名?”
法海一字一句顿道,脸色讶然,似乎很难想象以陈俊如此高强的修为,会去解决凡俗间的普通杀人案。
陈俊感觉好笑,“我如果不去查清楚这件案子,那该如何做?”
“大和尚可有教我?”
法海对陈俊的问题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答复道,“你....”
还未等他说完,陈俊就挥手制止道:“我猜测按照你的想法,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前往公门,展露自己强大修为,然后知县就会以为,以我这般仙人,定然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然后开解我的罪名,再叮嘱公门好好抓拿真正的凶犯即可?”
法海点点头:“虽有出入,但大体不差。”
“大和尚参禅礼佛修行多少年了?”陈俊问出了一个奇怪问题。
法海想了想,摇摇头,“山中无甲子,水月不知数,贫僧已不记得水月变迁多少,只知金山寺主持已经到五十六任,应该有上百年了。”
“可曾下山看过?”
法海再一次摇头:
“经云:诸佛从本来,常处於三毒,长养於白法,而成於世尊。
三毒者:贪嗔痴也。
万丈红尘,孽障滚滚,贫僧身为出家人,修身养性,早已看破红尘,非是妖孽横生,轻易不曾下山。”
“那你可知世事轮转,世间许多都变了样?”陈俊回想起脑海中闪过的一连串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叹息道:“而且在大和尚眼里,青蛇那种妖精才算妖孽吗?”
“我久在深山。”法海皱了皱眉头,不解道:“却不知世间变成何种模样?”
“大和尚真不知道?”
“贫僧确实不知!”
陈俊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那是一丝嗤笑迎着上天,直言不讳道:
“天地间:清浊二气混乱,污秽弥漫,有妖邪横行于世,有鬼魅肆意滞留于阳。
人间处:有人心崩坏,道德沦丧,教育之不存,公理之不在,奸臣当道,民生凋敝,人人妄图求诸仙佛得庇佑,而无丝毫自强之心。”
“这...”
法海犹豫片刻,然后问道,“许施主如何得知,据贫僧所了解,你如今此身还未过双十年华,步伐未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