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的海风吹拂,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两人。
陈俊牵着陆雪琪的手,手心稍稍用力一捏。
“别闹!”
陆雪琪美目恶狠狠的瞪着他,深深的凝眸间藏着晶莹的异彩与流波,宛若如澄澈的清泉。
陈俊却并不依她,手指一滑,在她手心挠挠。
他很想看到陆雪琪慢慢走向‘堕落’的过程,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走向凡尘中,这个过程他觉得会很有趣。
陆雪琪手心一痒,突然嘴角带起浅浅笑意,笑出了一点声音后,目光紧张的扫视周围,发觉没人察觉后,才松了口气。
“你!”
身子稍转,陆雪琪挣脱了陈俊的手,目光微凝,带着嗔怒又有几分无奈,可陈俊只见她脸上柔眉的淡雅脱凡,眸光里的的灵秀出尘,轻扬臻首,难以遮掩的小小骄傲。
她脸皮一向薄,如何受到了这种目光。
转过身子还不够,非要远离他几步,脸上滚烫的红意方能消退。
陈俊觉得这种调戏很好玩,不过这个时候明显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他目光远远看向前方,众人簇拥着的田不易,苍松,普惠三人。
刚刚张小凡在夔牛压下的时,如同原剧情使出了大梵般若,这令许多青云门弟子甚至是大竹峰一脉的师兄弟对于张小凡起了疑心。
大梵般若,乃天音寺至高功法,等同于青云门太极玄清道地位。
张小凡身负大梵般若要么是早就带艺入门,这样无疑欺师骗人,若是来到青云门偷学了天音寺绝学更是不得了。
门派功法不能轻传,何况是大梵般若这种无上绝学,说是除掉张小凡性命都是小的,搞不好导致青云门与天音寺两大门派反目或生出间隙。
陈俊原先只要稍作手段,就可以轻易让张小凡不暴露大梵般若,继续暗中修行下去,但他还是继续放任走下去。
这段恩怨纠葛本身就是源自普智和尚的长生野望,是他令张小凡坚守这个欺瞒青云上下的秘密,隐瞒五六年已经可以了,没必要一辈子担惊受怕,活在欺瞒的负罪感上。
何况若没有陈俊解救草庙村人,上演了普智将草庙村灭门的剧情的话,那更是导致张小凡堕入魔道罪魁祸首,这个秘密就更不应该继续死扛着。
解决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陈俊来说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远处,他继续看去,只见天音寺众多和尚梗着脖子,红着脸将张小凡使出大梵般若的画面告诉田不易,苍松两人。
果然,听完整段讲述,田不易面色铁青,手中握着赤芒仙剑,手中青筋爆裂,一步一步走出去。
张小凡跪着面对着众人,头上的鲜血直流,七窍中也流出血来,一言不发,嘴唇开始颤抖却始终说不出话。
“张小凡,这些大师说的是真的吗?”田不易一字一句顿道,犹如利刃戳心。
“爹”
田灵儿从旁边冲了过来,跪倒在地,“小凡是为了救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死了。”
这时,大竹峰一脉众多师兄弟都纷纷求情,一旁的好兄弟林惊羽见状,刚刚迈出一步,忽然想到什么,立刻跑到陈俊这边,“林大哥,救救小凡吧,我们都是一起入门的。”
“放心!”他拍拍林惊羽的肩膀,径直走到田不易面前,说道,“师父,为什么要杀师弟?他有什么罪过?”
“身为青云弟子,习练佛门大梵般若不是罪过吗?”
陈俊摇头一笑,“那我呢?”
说着,一道金色的佛光自他身上弥散出去,恢弘庄严,予人温暖之感,忽地空中又传来阵阵佛音梵唱,令听者心神霍然宁静。
“陈长老,怎么会佛门精深功法?”
“陈长老,难道是佛门弟子,这简直不可能。”
众多青云弟子一脸错愕,即便是大竹峰一脉师兄弟和陆雪琪见到也是难以置信,而旁边天音寺许多高僧见状,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刚才的莫不也是大梵般若,看他佛光佛韵,怕是已经x到极高深境地?”
“不是,那绝不是大梵般若,是另一种佛道功法。”
周遭的嘈杂传至田不易耳中,他此时脸上也露出奇异,皱眉道:“你怎么也会佛门功法?”
“弟子为什么不能佛门功法,青云门规好像没有规定不能精通佛门功法吧?若是这样师父岂不是也要把我杀了?”
田不易脸色一红,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
陈俊给他一个抬价,“我会佛门功法的事情,萧逸才师兄知道,掌教师伯也知道,因为我正是靠着佛门功法才令鬼王没有怀疑我是青云之人。”
萧逸才也站出来佐证,“田师叔,陈师弟确实没有说错。”
“我自然没错,而且张小凡师弟同样没错。”陈俊目光扫视当头天音寺高僧普惠与法相等人,“我张师弟到底有没有偷学大梵般若你们心里清楚,你们作为天音寺神僧,想来普智把真相告诉了你们吧,要我现在在这里说吗?”
两人心间一动,相视一眼,随即都劝阻田不易往后再说。
他们自然不清楚陈俊是如何知道当年草庙村真相的,可是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说出天音寺隐秘,对天音寺声望也会造成不好影响。
距离流波山最近的河昌城内,正道联盟都在这里修养几天后,各自返回他们的宗门,此行收获不小,以正道大胜魔门而告终,所以在河昌城内也热闹了几天。
几天后,关于张小凡事件商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