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杂事纷沓而至,一事未完,一事又起,本就烦心无比。现今,又出现了个莫名其妙为她说话的人,是敌是友完全不清晰……
楚华容眸光怒色翻涌,虽说一开始就没奢望过找出凶手的过程简易无比,却也没料到会如此枝节横生!
恨恨地暗咒一声该死的霉运,楚华容豁然起身,声色凛冽:“走。”
“去哪儿?”
“设局。”
楚华容头也不回地道了一句。
是时候后请君入瓮了。否则诸多繁事夹杂,她迟早会被烦死。一日不解决,她一日都不得安宁!
楚华扬疾步跟上,青色长衫随之摆动,复又迅速压下,更衬得他步伐稳重凌厉,一如他所追之人。
“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楚华扬追着她出了君悦楼,追问道。
“立即约你的表哥出来……还有那个文武状元樊凤林……”楚华容止步,眯眼望了眼刺眼的天空,冷声道。
楚华扬眉头蹙起,虽是不解,却也没多言一句,仅是问道:“尔后该当如何?”
站在拥挤地人群中,喧嚣的街道很好地掩盖了楚华容的一声冷哼:“想办法隐晦地告诉他们,轩辕禛有救!”
楚华扬愣住,傻傻地看着楚华容不说话,半晌,才惊呼出声,“你?”
温润的眸光,此刻是显而易见的惊奇。你字了半晌,却。
楚华容横了他一眼,凤眸寒冰:“如何?”
楚华扬回神,敛下心中的惊骇,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诉说心中的震撼,“我并非质疑你的能力,仅是好奇而已。”
话虽如此说,楚华扬的表情分明不止是好奇,反而更接近于神奇。
他的医术,不敢说精湛无比,但起码的水准还是有的。四皇子的病症,根本就只有等死一条路!
他的判断不会错,宫里行医数十年的老御医更不会错!
那么……
楚华扬咽了咽口水,向来温雅地声音里,竟掺杂了丝几不可察的崇拜,“你打算如何诊治?”
穿梭于人群中,在周围喧嚣的掩护下,楚华扬的声音既轻且低,几近于无,只那声音里的热度,却仿若高空烈日,灼热无比。
楚华容嘴一抽,有些不适应如此突变的楚华扬,却也懒得与他解释,只道了一句:“到时候你就知晓了。现在,先按照我的话去做。”
楚华扬收回眼中震撼,急急应声,“好,我马上就去。”
话落,他几步消失在人海。
这一次的动作,倒是迅速无比。楚华容嘘了口气,只下一刻,却又被忽至眼前的人弄得无语。
“你又怎么了?”
人海外,楚华扬轻功踏步而回,在楚华容面前站定,眼底依旧有类似仰慕的情绪残余,看得楚华容嘴角又是一抽。
“我只是想知道,既然你有办法,那当日探望四皇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反而等到今日?”
楚华容哼了一声,“只是想跟那人比比耐心而已。”
轩辕禛的死活,与她无关,她不会关心丝毫。而那人既然想让她出手救轩辕禛,那么,且不论那人与轩辕禛关系为何,他关心轩辕禛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她不关心,便能忍住不出手救治;对方关心,便迫切希望轩辕禛能痊愈……
两厢截然不同的心思猛然碰撞,就看谁比谁有耐心。这算是一次暗中的较量,而结果,简单明了。
也因此,她本想着只凭着这一点心思差异与之较量,不必真的费心出手救治轩辕禛,直接等那人耐心告罄,再次现身催促。尔后她便能直接顺藤摸瓜揪人。
但现在……
楚华容眸色一沉。若是她再沉寂不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还会岔出多少新的问题出来!
福至心灵般,楚华扬竟听出了那人的指代,眸色微沉,欲要再细问,楚华容先他一步说话:“去做你的事。”
“你呢?”
“当然是回府。”
君悦楼这样盛名远播的酒楼,往来的大多是五湖四海的人物,其所交流的见闻比之一般酒楼,会更纷乱繁杂,天下奇谈多聚于此。
若是君悦楼都打听不到什么,那么其他的小酒楼,她不报多大希望,也没心思一一光顾。
楚华扬一怔,见她明显不欲解释太多的神色,勉强压下心中困惑,道了句你自己小心,方才与楚华容在人海中分道扬镳。
只这一次的步伐,因着心中丛生的疑惑,比之先前的激动,缓慢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另一方,楚华容没再呼唤马车,单身一人踱步回丞相府。眉宇微蹙,幽深的凤眸,慧光轮转,端的是精彩动人。
行至半日,丞相府愈见趋近,人声愈加鼎沸,与先前的清净迥然不同,楚华容皱眉抬头,奇怪地望了一眼。
只见烈日下,在众多布衣百姓的品头论足中,红色礼担大排长龙,礼担上的柔软红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鲜艳逼人,几乎晃花众人的眼球!
楚华容整个人直接顿住。
这是——
入眼所及之处,皆是遍地红光。楚华容眼神微闪,旋即皱着眉头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步入丞相府。
徒留一片惊言惊语。
“刚才走过的,可是楚大小姐?”
“是,我认得!前年上元节夜,楚大小姐为了一盏白玉灯笼跟人争得头破血流,那场面……记忆犹新呐……”
“前年?你确定没看错?”一个褐色布衣百姓不信,瞪眼道:“刚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