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月进宫以来,太子殿下终于“逃出生天”。不再被太子妃用着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折磨”。
而东宫里也算是少有的太平了。
这一日清早,明月随同梦寒月出宫,如同前几日一样,陪着梦寒月坐着马车,赶往姚家村。
姚家村的人第一次见到明月的时候,直呼“又一个仙女下凡尘来了”,无论明月怎样解释,姚家村的村民们执意认为明月和梦寒月不是凡人。
梦寒月早已习惯,闻言笑着拉开明月,“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明月瞪大了眼珠,傻呆呆地望着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梦寒月,久久无语。
这一日,又是如同往常那般,上完了课,明月陪着梦寒月坐上了马车的车厢里头去。
入城后,梦寒月想吃个枣记的酸梅子,就叫乔装成赶车的阿大,把马车靠边停了下来。又让随侍的竹鸢去旁边的枣记店铺里头买一些她常吃的酸梅子来。明月说,她想买些其他的零嘴,让竹鸢留在车厢里陪伴梦寒月,她去买。
梦寒月没阻止,笑着说:“行呀!多买些,花了多少银子,全都记在账上。”明月高高兴兴地下了马车去。
梦寒月坐在马车车厢里等,不一会儿,车帘布“梭梭”抖动。心知是明月去而复返,梦寒月欣喜地抬起头来:“买回来……”兴致冲冲的言语戛然而止,……“明月,你怎么这副模样?”
“夫,夫人,快,快走!先别问!快点进宫。”明月慌慌张张地爬上车厢里,一个慌乱。油纸包着的酸梅子不小心掉了满地,滚的滚,抛的抛。明月要去见,又犹豫着,一咬牙,抬头说道:“夫人,赶快进宫。”
明月神情严肃,梦寒月没有再多问明月一句话,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沉着声音。果断地向着外头乔装成车夫的阿大命令一声:“走!别迟疑!”
马车疾驰。一主二仆,三人在铺了厚厚的熊皮的车厢里,依然还是感到了颠簸。可见这外头的马车奔驰地又多块。
马车在“库鲁库鲁”想着。
车厢内。梦寒月稳了稳身子:“说罢,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遇上什么事儿了?”
“夫人!太子殿下遇到危机了!”
唰!
梦寒月毫无自觉,陡然间撑着座位下的双手,猛力一抓,狠狠地揪紧了铺在坐榻上的狐狸皮。
刹那间。说不出的慌乱。
梦寒月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去。这才强自稳住了慌乱无助的心。
她沉着声音,“明月,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消息,从实说来。”她双眸一紧:“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明月警醒,“夫人。我刚才出去买酸梅子,正准备给了钱就走。转身时候,撞上一个人。这人行色匆匆的,撞了我,立刻就急着走。我看他这么着急,当时还奇怪。
只等那人走开,我低头一看。地上掉出这个东西。”摊开手,露出里面皱成一团的纸条。
梦寒月“嗖”的一下子。把纸条攥进自己的手里,耳朵听着明月继续说:“我好奇之下,打开一看,那上面也不知道一通鬼画符。但是其中有太子殿下的名字。……夫人,我觉得这件东西不吉利。谁会这么大胆,毫无避讳地在纸上写出当今太子殿下的名讳。
故而,我怀疑,有人要暗害太子殿下。”明月说着自己的猜测,条理分明,即便梦寒月不认识那张纸上的字的话,她也会赞成明月的猜测。
“夫人,我在苏地时,听说外邦的字有时就是这样的鬼画符,遇上难写的中原人的名字,就会直接写上咱们中原人的汉字。……夫人,我猜这张纸上的鬼画符一定不简单。还是快些回宫,把它交给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见多识广,一定能够看出这东西来的。”明月越说越快,而与此同时,她额头上的汗珠也是越来越多。
阿大在车外,他内功深厚,将这马车车厢里的话听个一清二楚。
阿大高高扬起马鞭,“啪”甩在马屁股上,阿大没有任何言辞,只把马车赶得越来越快。
梦寒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明月说话的当口,她一目十行,越是往下看,越是心惊。向来拿了文件,一目十行,分秒必争的她,竟然又重头将这张纸上的东西重新看了一遍,就怕有所遗漏。
又一次看完,明月的话也说完。
梦寒月闭了闭眼,又睁开。
“你的直觉很准,分析的也不错。”梦寒月看向明月,淡淡说道:“轩辕云霆此时身处险境,如履薄冰。”
她看向车门紧闭的车外,仿佛看进无尽虚空里。淡淡启唇,吐出一行叫人心惊肉跳的言语来:“不只是轩辕云霆的危难。这是一场大厉唐帝国的危难。”
“夫人,你在说什么?”明月不解,竹鸢早就吓得小脸惨白,但她同样没有装聋作哑,抖着声音问道:“娘娘怎么知道明月姑娘并没有猜错?”
“这是新罗国的文字。”梦寒月抖了抖手上皱巴巴的纸张,当她说完“新罗国”三个字,马车比先前更快了,快的好似是要翻车一样。
梦寒月了然地透过帘子,望向车外:“阿大,你不用这么急着赶车。就算那人发现丢了信纸,也不会追过来的。据我所知,厉唐帝国,识得新罗国文字的少之又少,只有鸿胪寺里的几个老学究常年研究新罗国的文字。”
新罗国,前世里,是和高句骊,百济同占一个朝鲜半岛的小国。在很长的时间里,新罗,百济,和高句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