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捐……
听了容滢的一番话,容衡尤在震惊中,容钰突然也站起身,大声道:“爹爹,女儿也有一桩要紧事向您回禀!”
这草包,头脑空空,却惯爱与容滢争锋……
容衡不满地看向容钰,道:“滢儿说的是关乎家国大义的正事,你莫要添乱!”
容钰不服气地看向容衡:“爹爹怎知女儿要回禀的便不是家国大义之事?!”
“女儿要禀一桩大姐姐的事……”
事关容华,容衡便没有再阻止容钰。
容华疑惑地看向容钰。
容钰看了眼容华,微不可见地对她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对容衡道:“大姐姐说好女不二嫁,邵家二公子战死了,她不愿改嫁别的人,一心只想为二公子守节。”
“女儿急着说给爹爹听不是存心添乱,而是担心若邵家的人与爹爹商议大姐姐的事情,爹爹又不晓得大姐姐心里的想法,或许会生出误会……”
容华感激地看向容钰。
容钰急于向父母禀明她的心意,原来是担心生出误会。
的确,容家与邵家此时的想法定然是商议解除婚约,若没有及时说清楚她的心意,待婚约解除后,她再想嫁进邵家便不容易了……
守节虽是义举,但若让她一个大姑娘当着父母、弟妹的面自己说出口,委实有些难为情……
容钰说完这番话后,众人脸色各异地看向容华。
容华坦然站起身,行礼后道:“爹爹、母亲,女儿的心意确如三妹妹所言……”
小沈氏急切开口打断了容华的话:“我还纳闷儿你怎么如此平静,原来竟是存着这样的想法……”
“你如今年纪还小,不知道守节这两个字有多重的份量,依我看,你还是再好好想想,问问你外祖他老人家的看法,不必急着下决断!”
容晔也站起身,走到容华身边仰头道:“姐姐,母亲说得在理,你此时心里自然难受,可再过几年……”
容衡脸色几变,突然开口打断了容晔的话:“晔哥儿,为父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竟赞同个妇人的浅薄之见!”
小沈氏眸光一黯,无奈地低下头。
容晔看了看小沈氏,又不忿地看向容衡,似要辩上几句,容华及时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轻哼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
容衡淡漠地看了看小沈氏、容晔,再看向容华时则换了副欣慰、慈爱的面孔:“华姐儿,你不愧是我的长女、是我容家的好女儿,你有这样的心气,容家先祖与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
“爹爹这一、两日便抽空走趟邵家,那邵家定然想不到你这般高义,他们竟有福气娶回你这样的好媳妇……”
容华谢过容衡,推容晔回座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容衡便处置起容滢提出的募捐一事:“滢儿,你亦是爹爹的好女儿,有推己及人的仁义之心,募捐之事爹爹准了!”
“你看中哪个地方、需要什么物件、多少人手,拟好单子后让丁管事遣人直接送去给爹爹,爹爹尽快为你备好,再召集三五同僚、知己友人带头募捐,襄助你的善举!”
容滢便也拜谢过容衡后坐下了。
容莲的眼珠子转了转,站起身来,娇娇弱弱地道:“爹爹,女儿虽病体不健,却也仰慕家中姐姐们的高义之举,我有心协助二姐姐,愿为那些伤亡兵甲的家人们尽些绵薄之力,还望爹爹准许。”
容衡冷眼看向容莲,斥道:“你既病着,便安心养病,少生是非!”
容莲低着头、缩着肩,讪讪地坐了回去。
容衡想了想,对容温道:“温儿,爹爹不放心滢儿独自操持募捐之事,你身为长兄,这几天便累你帮着她照应一二!”
容温恭敬地起身应了。
容衡点了点头,便让众人都散了。
容钰走到小沈氏身边握了握她的手,这才退出花厅。
这回请晨安后容衡果然便忙碌起来,众人直到第二日的晚饭时才再次见到他。
静默地用过晚饭后,容衡先对容滢道:“滢儿,那募捐台子已按你的意思设在正对着归云楼的街面上了,爹爹亲去看过,很是妥当。”
“明日值守的、看管募得财物的各排有轮值的兵甲,东城兵马司处也已打过招呼,你明日与温儿径直过去便是。”
容温与容滢齐齐起身道谢。
容衡又对容温道:“带个认得字的小厮去誊账簿,那帮兵甲空有一身气力,却是握不好笔杆子的。”
容温自是应了。
容衡便让众人都散了,唯独对容华道:“华姐儿,你留一留,我和你母亲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众人便都起身行礼、依次退了下去,待厅里只有容衡、小沈氏和容华三人后,丫鬟关上了饭厅的门。
容钰坐在饭厅前池塘边的石椅上等着容华。
容衡要说的话不必听她也知道,定然是邵家老太太不愿让容华嫁去邵家守节。
上辈子,她嫁入宁王府后,邵家老太太因遭了两回重创、身子已大不如前,在外头走动得并不多,故而她与那位老太太打的交道也并不多。
仅偶尔在极隆重的宫宴上望见过几眼。
她更“熟悉”的,是邵家三房的夫人、邵北城的母亲,宣宁郡主。
宣宁郡主的父亲是个远支藩王,那藩王英年早逝,宣宁郡主跟着母亲、幼弟听诏进京时入了当今太后的眼,其后便养在太后身边,与太后、皇帝关系亲厚。
因此,宣宁郡主的出身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