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和慕容拓互视一眼,年侧妃?
年侧妃陡然从受害者变成施害者,美眸中如过云雾,凄迷含泪,粉肩一耸一耸地抖着,那声,竟是半点也发不出了。
楚婳狐疑地扭过头,复杂的眸光落在年侧妃濒临崩溃的神情上,她本能地厌恶她,应该相信凶手就是她,可吐出口的话却意外地杨了个声调:“是你?”
年侧妃摆摆手,滑下椅子跪在了地上,泪如泉涌:“王爷,王妃,不是我!我没有!”
“年侧妃,东窗事发,瞒不下去了,你坦白从宽吧!”瑞珠低下头,愧疚得无法直视任何人,包括年侧妃在内。
桑玥诧异的眸光自年侧妃和齐侧妃身上流转而过,照理说年侧妃的嫌疑最大,但如果凶手是她,她如何算准了齐侧妃会故意激容侧妃让出垫子呢?
当时就是齐侧妃主动提出将垫子让给年侧妃,却被容侧妃这个爱出风头的人给抢了先。楚婳既然已经开口让下人去拿,齐侧妃为何多此一举?年侧妃多坐会儿冷石凳就立刻流产了不成?
齐侧妃的举动绝对不正常!
桑玥大胆地猜测:要么,是年侧妃与齐侧妃合谋算计容侧妃,要么,齐侧妃才是幕后主使。
容枭愤然起身,拱手作揖:“既然凶手已经找到,老夫向王妃说声抱歉,但摄政王殿下既然答应了老夫要交出幕后真凶,还请殿下不要食言!”
慕容宸瑞平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握,淡道:“年侧妃怀有身孕,即便按照南越律法,也不能对她处以极刑。”
容枭冷冷一哼:“殿下到底是在用南越律法压人,还是在用摄政王的身份压人?如果是南越律法,那么她也该被送去大理寺,待瓜熟蒂落,再被处斩!老夫现在就是要送她去大理寺!”
容枭说着就要上前拿人,容付丙赶紧拦住他:“父亲!你千万要息怒!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杀了年侧妃也不能令妹妹睁开眼,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要冤冤相报!”
“你这个逆子!”容枭一拳砸在了容付丙的胸膛,只听“咔嚓”一声,容付丙的肋骨断裂有二。
“够了!”慕容宸瑞一掌拍在了檀香木桌上,“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威武侯府!”
“王爷!”一*的打击和惊吓令年侧妃花容失色,泄如遭刀绞,她捧腹倒地,一股温热的液体自下体流出,慢慢地渗出罗裙,她随手摸了摸,粘腻的触感像一块长满锯齿的狗皮膏药,死死地贴着她、刺痛着她,甩也甩不掉。
她惶惶然了:“王爷!我们的孩子……”
慕容宸瑞一步迈至她身前,将她横着抱起:“宣太医!”
容枭欲阻拦,慕容宸瑞侧目,眸光冷沉:“容枭,你别再无理取闹,本王会给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解决办法!本王敬你是三朝元老,所以一直待你礼遇有加,但这不是你可以挑衅本王权威的筹码!区区一个威武侯府,本王,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你执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不介意手下多出五百六七条亡魂!”
五百六十七条亡魂?容枭的脑海里轰鸣阵阵,他府里上上下下加起来正好是这个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而他对朝廷报的只有三百五十八人!他的老脸上淌下一滴汗,还想说什么,却是一句也讲不出了。
不止容枭,就连桑楚沐的心里都捏了把冷汗,摄政王这是在向所有人表态,不论是谁,都不能动他的子嗣!
多年来,因楚婳的原因,慕容宸瑞一直子嗣单薄,如今他羽翼渐丰,宁国公府于他而言再不是一座头顶的泰山,只是一块压在背上的巨大钻石,用处很大,却又令他感觉负累,现在,他要努力尝试将这块巨钻放在脚边,甚至……踩在脚下!
被压抑过后的释放是汹涌澎湃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谁伤了他的子嗣都会被汹涌澎湃的浪潮给吞噬得体无完肤!
年侧妃究竟有没有杀容侧妃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她腹中怀有慕容宸瑞的子嗣,便是她杀了皇帝,慕容宸瑞也会护她周全。
桑玥将所有利害关系在心里默默地分析了一遍,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并未完全落下帷幕。慕容宸瑞究竟会给出怎样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式呢?难不成又娶一个威武侯府的女人进门?如果真是那样,究竟谁才是这场内斗最大的赢家?
“咳咳咳……”齐侧妃咳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通红似霞,习秋轻拍着她的背,端了杯茶水递到她唇边,她只碰了碰,便撇过脸,尔后看向楚婳,“王妃,事情的真相已水落石出,嫔妾可否告退?”
楚婳摆了摆手,神色淡淡道:“退下吧。”
习秋搀扶着她行了个礼:“嫔妾告退。”
齐侧妃步出正厅后,容付丙握住断骨之处:“父亲,我去向摄政王殿下求情,你先行回府吧!”
容侧妃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该处理的便是楚蓉蓉一事了,这件事显得更加地扑朔迷离,桑玥虽从慕容耀的神色中推断出幕后真凶是慕容歆,但她没有足够的人证或者物证,所以,这只能是一桩无头冤案。楚婳拒不是凶手,却是害得楚蓉蓉遇难的推手。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