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拖不了太长时间!慕容拓拉过桑玥的手:“我改天再带你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慕容拓的最后一句话点燃了冷香凝的希冀,她将衣服塞进慕容拓的手里,无比郑重道:“臭小子,好好照顾我的恬儿!”
慕容拓点点头,一手拿着衣衫,一手抱住桑玥,施展轻功,在思焉的掩护下,从后门跃出。
上了马车后,慕容拓和桑玥同时吁了口气。
“都准备好了吗?”桑玥自莲珠手里接过茶,又递到慕容拓的手中。
慕容拓一饮而尽,挑眉一笑:“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却说桑柔自普陀寺领了个开过光的辟邪香囊,又抽中了一根上上签,这心里是喜不自胜。马车上,一刻不停地端详着黄色的镶有佛纹的香囊,这香囊的气味异常芬芳,刚好能遮盖她身上尚未除尽的腐臭。
绿芜一边打着扇,一边奉承道:“秀今年的运势一定很旺。”
“那是!”桑柔将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恣意道,“我求了支姻缘上上签,看吧,即便没有母亲的周旋,我一样会嫁得好。”
绿芜微笑着附和:“秀与恬郡主齐名,并称南越第一美人,这天底下的男人莫不都是对秀翘首以盼,秀只管慢慢挑就是。”
桑柔丢了颗荔枝在绿芜的身上,意态闲闲道:“你这妮子嘴甜了一回。”
绿芜按耐住心底的不悦,拿起荔枝,恭敬地笑道:“多谢秀的赏。”
“哐啷”一声,车子一偏,桑柔扑在了绿芜的身上。她吓了一条,随即怒火横生,挑开一册的帘幕,问向随行的侍卫:“怎么回事?”
“回大秀的话,右边的轮子陷入土坑里了。”
“车夫是怎么赶车的?这么宽的路竟然陷进坑里了?没长眼睛吗?”
车夫悻悻地答道:“奴才眼拙,没瞧清草堆下有一个坑儿。”
因车厢严重倾斜的缘故,桑柔很难坐稳,无奈之下,她只得在绿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烈日当头,酷暑难耐,等待众人抬车的过程显得无比漫长。而说来也怪,那坑里仿佛带着吸力般,八名侍卫怎么推也推不动。
桑柔热得快要中暑,不是刚刚抽了个上上签吗?怎么运气还这么差?
就在她越来越掩饰不住心底的火气之际,一辆白色的刻有旭日东升图腾的马车迎面驶来。
“桑秀。”
她抬眸,一抹白色身影映入眼帘,竟像是冰雪般,透着一股罕见的凉意,一直清爽到她的内心深处。
“裴公子。”
裴浩然看了看马车,心下了然,微笑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桑秀若是不嫌弃,我送你回府吧。”
他原本听所桑玥要来普陀寺上香,于是跟了过来,谁料在寺里扑了个空,无功而返之际,竟让他遇到了桑柔。
桑柔抬手睥睨了一眼高空的骄阳,美眸被刺目的阳光戳得微痛,凭心而论,她当然不想继续在烈日下暴晒,但……与裴浩然同乘一辆马车,被他人知晓,传对名节有损。
上,还是不上?她思虑了片刻,终究还是吃不得苦头,随裴浩然上了马车。
裴家的马车与定国公府的马车有所不同,风格有些异域,简塌上铺着一层光滑的叫不出名字的软垫,厚厚的,一坐就凹了进去,柔软舒适。桑柔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垫子?我孤陋寡闻,从未见过。”
裴浩然亲自倒了杯果茶,自密封好的盒子里取了冰块放入其中,递到桑柔的面前,语气和善道:“这是皮垫,外面采用牛两层皮所制,内塞数层压制的海绵,透气性不太良好,用在马车上却令人的舟车劳顿显得舒适许多。”
“海绵又是什么?”桑柔不禁来了兴趣,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顿时暑气锐减,浑身舒畅。
“海绵是一种西洋人用的类似于棉花的东西。”裴浩然的脸上挂着从容淡定的笑,幽暗深邃的眸极具吸力,令桑柔有些错不开视线。风儿卷起一片帘角,阳光就那么透射了进来,照在他浓眉下的一双翦瞳中,居然滋生了一种夺目勾心的色彩。
“桑秀。”裴浩然从桑柔的眼神里读出了异样,“桑秀,你怎么了?”
桑柔不说话,打翻了茶杯也浑然不觉。她绽放了一抹绝世笑靥,像一株曼珠沙华,绚丽而妖娆,妩媚而清新。她的双颊泛着桃花瓣般的粉红,柔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她的眼眸如盛满了醇香的蜜酒,那丝丝目光,甜得令人心醉。
她探出柔若无骨的手,葱白指尖轻轻划过裴浩然的唇瓣、眉眼、耳垂……
裴浩然身子一颤,捉住桑柔不安分的手:“桑秀……”
桑柔的另一只手却像条小蛇般滑入了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游走……
面对这样的诱惑,能克制自己的恐怕只有太监!裴浩然的理智渐渐淹没在桑柔的风情万种里,但他仍保持了最后一分理智,他推了推桑柔越来越近的身子,喉头滑动一下,道:“桑秀,我们这样……于理不合……我们……”
桑柔却是不管,圈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裴浩然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坍塌,他深吸一口气,扣住桑柔的头,把心一横,开始与她唇舌相依。
车外,艳阳高照;车内,热火朝天。
是谁,拂落一地衣衫?是谁,流泻一室温存?
冰肌玉骨,健硕胸膛,坦诚相见之际,一丝浓郁的腐臭自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