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桑柔说大夫人病重,恰逢罗氏身子有些不爽,无法亲自来探望,若按着以前,只会让长房的人过来,今日却让萧氏带了韩天宇一并前往。孙氏心里就越发慌张,看二房的眼神也就越发冷冽了。
萧氏对孙氏的眼神浑然不在意,她握了握韩天宇的手,只要有这个儿子,她就是丞相府最受待见的媳妇儿!
韩天轶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身旁的桑柔。桑柔穿着玫红色百褶如意月裙,纤腰束上镶金螺纹玉带,显得身姿曼妙,玲珑可人。她头顶望仙髻,簪蓝宝石凤钗,垂下水晶流苏,阳光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
韩天轶原先以为她会嫁给慕容锦做世子妃,所以不敢心生妄念。谁料,再过两天慕容锦就要北上,这亲事铁定告吹,韩天轶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他将芙蓉糕往桑柔左手处送了送,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一头大象:“柔表妹,尝尝这个。”
桑柔双指捏了一块放入唇中,细细吃了起来。她的右唇角微微勾起,这样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韩天轶一阵心神荡漾,以为桑柔对他有了好感。殊不知桑柔的思绪早就飘到了远方……
桑玄夜、桑玥、桑秋和桑丽坐在右侧。
韩天宇朝桑玥眨了眨眼,桑玥回了个友好的笑。
冬梅和颖雪给所有人奉上音韵茶,这时杨太医给大夫人诊治完毕后回来了。滕氏叫刘妈妈给杨太医看了座儿,问道:“杨太医,我儿媳的情况如何?”
杨太医面露难色。
孙氏看了桑柔一眼,想起昨日她说过的话,放下茶杯,关切道:“杨太医,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杨太医摸了摸下巴,迟疑道:“这……韩夫人的确是疯了,但是她的疯病有蹊跷。”
一听有蹊跷,滕氏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丞相府的人在这儿,韩珍病得蹊跷,万一让人觉得是她苛待了韩珍,那就不妙了。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凝重了几分:“杨太医,我儿媳的病怎么个蹊跷法?”
“老夫人,韩夫人最近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可怕的事?众人不由地想起了最近的闹鬼传闻,好几个下人都被吓病了,听说那鬼就在紫竹轩和长乐轩出没。
桑秋打了个哆嗦,哭了几声:“母亲是不是被鬼给吓了?”
桑玥拍了拍桑秋的肩膀,一边宽慰桑秋,一边回答杨太医的问题:“最近府里是出现了一些事,闹得人心惶惶,但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母亲一生光明磊落,那些冤魂厉鬼又怎会缠上母亲?”
韩天轶犀利的眸光扫过桑玥从容淡定的脸,心里的厌恶无以复加,上次被她射了一箭,到如今仍留了个不大不小的创口。而在靖王府毒害她不成,反被慕容拓揍断几根肋骨!这笔仇恨,他永远不会忘记!
滕氏撇过脸,心里冷笑,韩珍害死的人还少?活该是报应!
桑柔挤出一副担忧的表情,道:“我觉得二妹说的很有道理,杨太医,除了受惊讶,还有什么东西能导致人发疯吗?”
杨太医凝思片刻:“如果没受惊讶,那么就是药物了,韩夫人的脉象紊乱不堪,也有可能是药物所致。”
“啊?”孙氏大呼,“难道有人给长姐下药?”
韩天轶面向孙氏,温和道:“母亲,您可不能这么说,定国公府家规森严,哪里会让人给姑姑下药?或许,杨太医诊治有误。”
杨太医一听便不喜了:“韩公子,老夫行医多年,虽比不得普陀寺的灵慧大师,但一个寻常的疯病是断然不会误诊的,就韩夫人今日的脉象来看,不是药物就是惊讶,二者必有其一。”
桑玄夜笑了笑:“杨太医,我母亲的确一直在服用补药,而且服用了好几个月了,想必与这疯病没多大关系,大概是最近思虑过多,身子不爽了。”
滕氏并不想彻查这件事,至少不能当着丞相府的面儿查。“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杨太医开些方子给我儿媳治治吧。”
桑柔和孙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孙氏起身,道:“腾老夫人,杨太医都说了我长姐病得蹊跷,老夫人难道不过问一下,任由我长姐被人害了么?”
桑玥淡淡扫了孙氏一眼:“大舅母,这里是定国公府,不是丞相府,再说你作为一个晚辈,实在不该对我祖母如此不敬?”
滕氏摇了摇头,这个孙氏太过怒形于色,远不如二房的萧氏秀外慧中,惹人喜欢。
孙氏被气得热血冲昏头脑,口无遮拦道:“你遮遮掩掩,是不是心虚?”
桑玥无比诧异:“大舅母,我心虚什么?”
孙氏甩了个脸子给桑玥:“哼!谁不知道你与你母亲的关系势同水火,说句话都能噎着!杨太医一说你母亲可能是误服了药物,你就心慌意乱,想要阻止调查!我看,你与这件事八成脱不了干系!”
“祖母……”桑玥的话里带了哭腔,委屈地朝滕氏求助。
桑玄夜帮腔道:“祖母,玥儿能是哪种人吗?再说,长乐轩是什么地方,谁能将手伸进长乐轩?大舅母为何一来就要指着玥儿说她陷害母亲?大舅母你是公报私仇吗?”
韩天宇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我觉得玥姐姐是无辜的,大舅母不要因为上次那件事一直嫉恨玥姐姐,这样显得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