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被带下去后,桑楚沐才对杨太医道:“杨太医,劳烦你为小女医病吧。”
桑楚沐退到屏风外等候,虽说是女儿,但毕竟伤的地方有些隐晦,他还是避开为妙。
桑玥留了下来,她要亲眼见证利刃割破桑柔的肌肤!
杨太医拿出小刀在烛火上炙烤一番,尔后用酒洁净桑柔的左脸,再用刀子在她脸上划了一条细长的口子,就像一脚踩在了葡萄上,黑血四射,一股腥臭的气味在房内弥漫开来。杨太医边赶紧用帕子将黑血蘸走,足足污了五条帕子才将脸上的毒血清理干净。
接下来,该给她的胸脯放血了。
杨太医在宫里行医多年,该看的不该看的统统看过,在他眼中无男女之分,只有病情缓急。他探出手,欲解开桑柔的xiè_yī上的丝带,桑玥俯下身子,轻声道:“我来吧。”
杨太医点头。
只见左边高高耸起,想必伤口在这儿了。桑玥熟练地解了丝带,拉开左边的xiè_yī,露出一方本该美得诱惑无限、此刻却让人想作呕的sū_xiōng。
杨太医用同样的法子在她的胸部划了一道口子,黑血像决了堤的洪水般喷薄而出,桑玥急忙用帕子按住伤口,以免溅到杨太医的脸上。
这一回,足足换了十块帕子,就在杨太医准备收尾时,桑柔忽然醒了。醒后的第一个感觉是浑身酸软,脸颊和胸脯火辣辣地痛。
她定了定神,这才想起昨夜被蛇咬了。她按了按太阳穴,抬眸一看,只见杨太医正在用手按她的胸脯,而她上半身几欲*,她吓得花容失色,随即羞恼地一把将杨太医推倒在地:“杨太医!你在做什么?”
一出口,左脸像被勾子勾住了一般,每蹦出一个字都痛入骨髓。她捂住脸,却触碰到一层粘腻,她将手举止眼前,看到上面血迹斑斑,失声喝道:“啊——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的脸受伤了?流血了?
“大姐,你别激动,你被蛇咬了,杨太医在帮你逼毒。”
桑柔闻声粗木,这才发现房里还站了一个她最讨厌的人——桑玥!桑玥来干什么?看她的笑话吗?是了,她就是在笑!
剧痛令桑柔喉头哽咽,泪意潸然,她吼道:“都给我出去!全部出去!”
杨太医叹了口气,道:“大秀,只剩一点点就肃清你体内的蛇毒了。”
桑柔一手拉过被子盖住春光乍现的娇躯,一手抡起枕头砸了过去,声嘶力竭道:“我让你滚啊9有你这个庶出的贱蹄子,给我滚出去!你们全都没安好心!你们两个合伙想毁我的容!走开!我要见母亲!”
桑楚沐在外面听得忍无可忍,绕过屏风闯入了桑柔的视线,沉声道:“我竟不知私底下你就是如此诋毁你妹妹的!庶出的贱蹄子?谁许了你胆子这般骂她?”
桑柔如遭雷击,愣在了床头。因说话过多牵扯了伤口,血又溢出不少,几丝秀发黏在鲜血四溢的脸上,狰狞得触目惊心。她颤声道:“父亲……我……”
桑玥乖巧地退到桑楚沐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宽慰道:“算了,父亲,大姐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会言辞过激,换作是我,不一定做得比她好。既然大姐不想看到我,我退下便是了。”桑柔与大夫人不一样,她是小辈,又有伤在身,言行再无状父亲也不忍过多地苛责她。与其做些徒劳的争吵,不如抢来给自己竖立一个好形象。
桑楚沐眸中的怜惜与冰冷同在,他摸了摸桑玥的脸,叹了口气:“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尔后,转头看向桑柔,正色道:“你身为长姐,还不如玥儿懂事,赶紧躺下让杨太医为你处理伤口,别落下铲。”
桑玥嘴角一勾,实际上,这铲已经落下了。
桑柔被蛇咬伤的消息迅速传到了靖王府,当日下午,慕容耀就拿了最好的驻颜膏过来,却在花厅附近的梅园看到了桑玥。
春风和煦,阳光明媚。
桑玥坐在秋千上,轻轻摇荡,秀发翩飞、衣裙飘舞,柔和的阳光依偎在她身上,一瞬间,她像一颗金色的流星,划破蔚蓝的天幕。
慕容耀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悄无声息地来到桑玥身后,用力一推,顿时一股力量从身后涌来,桑玥回头,身子却一跃而起,仿佛荡入了云霄。
对慕容耀而言,这种飘逸的回眸之姿像一支箭矢陡然驰入了他的心房,原本平静的心底不禁荡起了层层涟漪。
桑玥双脚着地,止住了秋千的晃动,转身对慕容耀行了一礼:“臣女见过靖王殿下。”
一袭紫衣的慕容耀五官精致柔和,完美得令人嫉妒。他勾起嫣红的唇角,露出一个fēng_liú邪肆的笑,像一朵妖娆的彼岸花。他掠夺的目光自桑玥的面颊一路下滑到她的腰腹之上,俯身凑近她的耳鬓,魅惑的声音响起:“小玥玥长大了呢,是不是该还耀哥哥一个吻了呢?”
这个殿下,哪怕只讲一句话也是在调戏她!偏他又实在长得妖孽,饶桑玥心志坚定,也会偶尔被震到。她后退一步,神色清冷道:“殿下,你有事吗?”尔后视线扫过他握着药瓶的手,脸上展露一抹笑靥,“哦,原来是给臣女的大姐送药的,救人如救火,殿下还是快去长乐轩吧。”
那声“哦”的调调七弯八转,明明是调侃和拒绝的意味,却被慕容耀理解为了嫉妒。他将手负于身后,向前一步,媚眼如丝道:“在我心里,小玥玥最重要了。小玥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