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留下?今夜大概会很有意思了!”不用说便知道这话定是从上官文慈口中所说。
楚莲若只是斜了她一眼,“若是如此,便好好收拾两个边殿出来,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怠慢了。”
“哟,说的这般正经?不如收拾一个出来,让我住进去,将你的胥阳王爷给换进来,陪你?”上官文慈半真半假的笑道。
“如此说法倒也不错,思微,你便如了文妃的意思,快去收拾吧。”楚莲若似笑非笑。
上官文慈错愕的看向她,“你来真的,这男女授受不亲,你?”
“两厢情愿,哪儿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说……”楚莲若不置可否的耸肩,当初的亲朝夕就是太过知书达理,才会终究落入一张将她缠的难以呼吸的巨网。
风轻的出现,反而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你倒是想得开。”上官文慈佩服的伸出大拇指。
“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次轮到楚莲若愕然,想到上官文慈话中的深意,她不由脸色一红,旋即笑骂道:“我与他也是许久不曾见上一次面,最近更是被你捣乱了不少,如今又有风轻在边,我在这里纠葛不歇,胥阳必定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说清楚,既然皇上默认了胥阳待在这里,好不容易一个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说来也是怨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来做这棒打鸳鸯之事呢。”上官文慈哀怨着。
思微在一旁轻轻笑,卿卿也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家主子是想通了,还以为风轻的到来会是一道横在楚莲若和胥阳之间的城墙,却不想,竟然是一道催化剂。
她缓缓的退了出去,正看到在院子里执了酒壶的风轻,他缓缓倒下一杯,凑至唇边,轻酌浅尝,一派高雅宁和,却平添了三分忧愁。
“风公子,你若是想要在皇宫之中逛逛,我倒是可以陪你走一走。”这是太后最后的吩咐,风轻可以在皇宫行走,但是要有夕颜宫的人相陪,免的有人有眼不识泰山。
“来和我说说,素日里的莲若是何般模样吧!”风轻状似没有听见卿卿的提议,反而低低的问道。
“人多嘴杂,风公子还是称呼主子为夕妃吧。”虽然这里都是胥阳的人,但是指不定半途有人闯进来呢。
而且,她虽然知道风轻与楚莲若之间可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但也不想他叫楚莲若叫的这般亲密,毕竟胥阳曾经问过一次她,可曾听过楚莲若平日里念叨过什么人?
之前尚且不知,还在心中想想,即便是有念叨的人也绝不能和他们王爷相提并论,如今看来,却是来了一个不相上下的,这可让她心中生出了层层警惕。
好在,二人没有在皇宫之中闹起来,当时胥阳冲进来的时候,她心中确实骇了一跳的,看着当时那双隐晦的黑眸里光影闪烁,透着冷厉的寒芒,别人都以为许是翎王与萧风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他们这些心知肚明的人可都晓得那是对风轻的敌意,对他的不满。
“你是翎王爷身边的人吧?”风轻缓缓点了头,转而温言道。
“风公子好眼力。”卿卿也不隐瞒,这人既然能够与翎王爷分庭抗礼,知道自己一个小小侍女的身份,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一开始不是想问楚莲若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么?怎么突然就转了言语。
此时却听风轻淡淡扬起唇角:“你本就是翎王的人,即便是说出了口,也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于我而言,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区别。”
卿卿挑眉,这人很知趣儿:“风公子如此说来,倒是显得王爷小气了,不过如你所言,确实如此。”她并不否认,因为风轻说的很对。
过了有那么一会儿,思微也退了出来,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身处院中饮酒的风轻,然后又瞥了一眼卿卿,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碍,便兀自开口,“风公子,若是只想在这里喝酒的话,稍稍注意些,可莫要醉了,主子还等着你明日妙手回春呢。”
“她有你们二人相陪,也算是福气。”风轻对于唤楚莲若为夕妃心中还是有些膈应,因而只用一句她来代替。
“这话不少人都赞叹过,多谢。”二人毫不客气的应了,一副大家之派,风轻稍稍扬眉,凤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欣赏。
卿卿本是胥阳的人,平日里见多识广倒是不足为奇,这个小侍女他可是知道不过是岑州总督府里被排挤的丫鬟,查到的消息,未入总督府之时,也只是一个小乡村里的小丫头,倒是有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平日里靠着采茶为生,按理说不至于如此不卑不亢。
他却不知,楚莲若竟然全心待她,自然是不会让她成为一个唯唯诺诺的仆人,她要的是一个机灵的丫头。
而思微跟在楚莲若身边这么久,又有卿卿在一边耳濡目染,自然是不会再做那普通伺候人的丫鬟。
这一切,不过是楚莲若需要,造就了如今的她,她不觉委屈,或者说是可悲,反而觉得这个主子是她今生的知遇之恩。
“卿卿,主子让我去收拾偏殿,晚间让文妃搬出来。”思微其实对于上官文慈这些日子住在楚莲若的屋子里,甚是不满,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她的缘故而让自家主子与王爷劳燕分飞,总觉得实在是个很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