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你好不容易才从秦照夕的侍女成为六宫嫔妃,如今却再次从高位上跌落,更是没有办法再得了胥容的宠爱,就此,你便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侍女,经此一役,太后自然不会再信你,保了你的命而已,接下来的日子你便做好被人唾弃的准备吧。
“难得夕妃如此懂礼,不枉孤疼你一番。”胥容走了两步,站定在楚莲若的榻前,伸出一只手,缓缓的覆上那张美貌的面庞,白皙无暇的肌肤吹弹可破,胥容流连了一番。
楚莲若的心中满是恶心,几乎是在胥容的手覆上来的一瞬之间,她便偏了偏自己的臻首,却在上官文慈的瞪视之下醒悟过来,最终没有脱开胥容的掌心。
“皇上,我累了!”楚莲若声音婉转,含着三分疲惫,胥容心中一痛,这人曾在他受了蝶妃陷害之时,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无情如胥容,也终是叹了口气,“那便好好休息吧!”解药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如今整个皇宫里还幸存的太医已是人人自危。
京城里倒是凑齐了那六份药材,却终究缺了一味。
还有两日时间,如是再寻不到,那么这二人……便也只有一句,红颜薄命了。
“皇上莫要叹气,未曾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机缘。”楚莲若柔声安慰,软软的声音直触胥容的心底。
胥容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微的狼狈,攥了攥身侧的拳,随即轻嘘一口气,撂下一句好好休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皇帝似乎对你是不同的?”上官文慈看着胥容离开时候的背影,径自琢磨着呢喃了一句。
楚莲若恍若未闻,她不要胥容的虚情假意,她要的不过是霍乱这江山。
“我们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你是否和我说说看你究竟入宫来做什么的?和萧风又是怎样的关系?”上官文慈不见楚莲若的回答,却看到了她眼底暗藏的厌恶。
“那你呢?”楚莲若旋即反问。
“此乃天机,佛曰不可说。”上官文慈故说禅机。
“既然你的为天机,又怎知,我的不是天机?”楚莲若看向屋顶,心中竟然一阵怅然。她重生一事,或许是最大的天机吧。
“既然同为天机,那么或许我二人可以同时交换相说呢!”上官文慈对于她与萧风的感情还是挺好奇的。
楚莲若却缄口不言了。
风露渐沉,木叶萧瑟在秋风里,再想得曾经旧事,竟然只觉是恍然若梦。
“你这模样,我看着还以为再一次梦魇了一般。”上官文慈推了推楚莲若,自从她的软榻搬的离着楚莲若如此之近之后,就没有让人再搬离。“不过,说起来,我们这些日子似乎经常在梦中度过,我总觉得不像是偶然?”
楚莲若缓缓点头,她又何尝不是这般认为,但是她也和褚靖轩说过,得到的回答不过是由于身体衰弱,心思也会跟着恍惚,梦魇实为正常。“睡吧,我倦了。”声音轻的若是鸿毛飘落,虽轻,却依旧溅起了一片哀伤。
悄无声息的夜,谁在暗处聆听着恍惚的泪声。
胥阳落在夕颜宫外,却听得屋中压抑的低泣,心中一紧,“卿卿,这是怎么回事儿?”压在胸膛里的怒火,在恼怒的声音里爆发。
正端着药膳的卿卿听到声音之后,心下一骇,差点打了药盅。见到是胥阳这才吁了口气,“王爷。”
“怎么回事儿?”胥阳可不想去听有的没的,只想知道原因。
“已经好些日子了。”卿卿望着楚莲若的屋子,心中也是担忧不已。
“褚靖轩怎么说?”
“他言正常。”正是因为褚靖轩说这是正常的,否则她们也不会在这一声声低泣惊慌之中还能保持镇定。
“如此叫正常?”胥阳冷沉着一张脸,瞪了一眼卿卿,“连着这么多日,竟然无人来告诉本王?”那一眼令得卿卿刹那间向后便退了一步。
低垂着头,她小心翼翼的说:“王妃不愿意将此事告知于您。”自从之前那一日胥阳来过之后,卿卿去讨桃花扇未果,楚莲若就想着是不是最近的他尤其的忙,便不想卿卿打扰了他。
胥阳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大汗淋漓的楚莲若,故技重施,上官文慈陷入了昏睡之中。
他纵身而入,将楚莲若抱在怀里,“若儿,醒醒……”他声音之温柔,曾所未见,有力的双手拂过楚莲若的额头,将汗渍擦净,轻轻唤道。
楚莲若却紧锁着眉头,根本就没有因为胥阳的声音而缓过神来。
紧闭着双眼,她的脸色很是苍白,被胥阳笼进怀抱里的身子也有些微的颤抖,梦中依旧是墨色的发,温润的颜,柔和的双眼,以及一声声的质问与道歉。
她想要靠近,却又觉得自己被束缚了,想要离开,却发现出路无门。
直到凉风袭骨,转而有一道暖融融的温服,将其笼罩的时候,她竟然凭空呼了一口气。
声轻柔,手中的动作更加的柔和。
缓缓的,楚莲若的眼角竟然留下一滴清泪,胥阳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这样的眼泪是为谁而留……
“若儿,醒醒……你再也不许为别人流泪你知道么?”胥阳倾身,将那一滴清泪吞入自己的口中。
渐渐的,楚莲若似乎是感受到了有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瞬时间,她震惊的张开了双眼,“胥阳!”一出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