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在慕容锦的眼里,谁最希望分裂太子府和袁家的联盟呢?
慕容拓!
短短一个昼夜,先是遇刺,慕容天疑上了慕容拓,再是袁家发生血案,慕容锦兴许也会疑上慕容拓。对方的剑,千穿万绕,原来是打算直戳慕容拓的胸膛!
为什么?
慕容宸瑞冷冽的眸光淡漠地扫过盛怒之下几欲暴走的袁昌,带着一股泰山压顶的威慑,立即将袁昌的怒火拍散得渣都不剩,袁昌的腿一软,喉头一堵,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拓儿,给你三日时间彻查此事,若是查不出真凶,便交由大理寺审理。”
交由大理寺审理,嫌疑最大的冷芷珺就不得不入狱了。
慕容宸瑞又道:“这三日,所有人包括袁昌在内都不得擅自离开曦王府。”
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的意思是……他也留下?不早朝了?
这一下子,别说慕容锦,连慕容拓这种玩性比天大的人都不禁挑了挑眉,他怎么有种错觉,父皇似乎故意要呆在曦王府似的?
究竟是什么值得他罢朝三日?
他可不会认为一个皇商之女的安危能重要到令父皇枉顾朝纲的地步。
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内伤……
蹊跷!
慕容宸瑞有伤在身,胸腔内隐隐作痛,他不做逗留,简单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走出了花厅,慕容拓随即跟上,满眼关切,肚子里却全是八卦小九九:“父皇,你好像受伤了,昨晚有刺客来过吗?”
慕容宸瑞“唔”了一声,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天,似叹息,又似遮掩:“没,练功有些走火入魔,幸而及时打住,无碍,这几日没大事的话就别烦朕了。”
语毕,头也不回,阔步离去。
走火入魔?怎么可能?慕容宸瑞不是个急功近利的性子,再者,都一把年纪了,又做了皇帝,他练个什么功?看来,他不打算让旁人去追查。
慕容拓带着疑惑凝眸一扫,火眼金睛,一下子逮住了慕容宸瑞后脑勺旁的两盏“桃灯”,他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顿时如遭天打雷劈,头顶黑烟直冒。
父皇的耳根子……红了!
阅女无数的风骚男人……居然也会害羞?
谁羞了他?
敲此时,花厅附近,清扫落叶的丫鬟们正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昨儿夜里,一个叫‘楚美美’的丫鬟在万岁爷的房里侍寝了。”
“楚美美是谁呀?我没见过这号人物。”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曦王殿下用来孝敬万岁爷的美人胚子,能随随便便被别人给看了去?况且这事儿也不能声张,儿子给老子送女人,说出去,不觉着有点儿怪么?”
躺着也能中枪!
慕容拓的俊脸一沉,他什么时候给他老子送女人了?他怎么不知道府里有个楚美美?大爷的!哪个狐狸精在瞒天过海,勾引他老子?她最好祈祷自己别落在他的手上,否则,他一定会让楚美美变成楚丑丑!
袁昌行至桑玥身旁,规矩地行了一礼,拒气愤慕容锦和冷芷珺,但也没把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语气和缓道:“王妃,请允许我和妹妹同宿一个院子,这样也好方便我照顾妹妹。”
桑玥淡淡地道:“袁公子是怕有人趁机杀了袁侧妃灭口吗?”
袁昌拱了拱手:“实不相瞒,我真有这个担忧,拒大夫说了我妹妹苏醒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排除奇迹发生,万一那歹人做贼心虚,我妹妹便危险了。”
一个商人不拐弯抹角,如此直率,倒是令桑玥稍稍侧目了,她唇角微勾,语气和善:“袁公子,本宫虽是王府主母,但袁侧妃隶属太子府,这件事你当过问太子妃才是。再者,从此刻起,曦王和本宫会派暗卫密切关注袁侧妃的安全,你且放心。”
袁昌冷冷一哼:“出了这样的事,恕我难以相信太子妃!”
冷芷珺的脸色一变,欲开口反驳,桑玥拍了拍她的手,瞳仁徐徐攒动,璀璨得叫人无法直视,她对着冷芷珺点了点头,冷芷珺会意,语气如常道:“既然袁公子执意要亲自照料袁侧妃,本宫也不好勉强,只是本宫丑话说在前头,万一袁侧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别赖在曦王府和太子府的头上!”
袁昌郑重其事道:“由我照顾妹妹,若出了事,当然是我的责任。”
桑玥对莲珠小声地吩咐了几句,莲珠退了出去,桑玥笑了笑:“袁侧妃受了伤,待会儿我会向父皇请旨,请他从宫里调一名医女过去照看。”
袁昌一口应下,神色很是坦荡:“多谢曦王妃!”
袁昌走后,冷芷珺勾了勾桑玥的手指,面露忧色道:“陛下,袁昌要照顾袁媛,便让他照顾好了,你何苦淌这滩浑水?我瞧袁媛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儿,熬不熬得过三天得两说,万一届时袁昌反咬一口,说你派去的人有问题,曦王府会受到牵连的。”
桑玥报以一个令人安心的笑,语气舒柔,却无意中透着一股子上位者的自信:“是父皇派去的,若他敢反咬,咬的便是父皇,这案子立马不用审了,质疑天子死罪一桩。”
“父皇……会答应么?”冷芷珺轻声相问,但见桑玥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