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偌玛没死!”三王子抱着晕厥的戚妃,目光凛凛地盯着偌玛的手指头,“她还在动!”
夫余金气得浑身颤抖,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去听听,她在说什么?”
侍卫俯身听完偌玛虚弱的呢喃,如实相告:“偌玛在叫‘桑秀’。”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惊失色,桑秀?桑玥?
六王子似是不信,亲自凑近偌玛的唇边,仔细仔细地听了一遍,脸,霎时就惨白惨白了。
事关重大,夫余金通知了云傲,云傲一刻不停地赶了过来,在他身后,是面色平静的冷贵妃和焦急担忧的荀淑妃。因为牵扯到桑玥,所以姚俊明和桑玥也来了。
夫余金虽说做起生意来和和气气,但一旦有人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可不管对方的身世有多显赫,一定会追究到底!
因此,桑玥一进入房间,他就指着桑玥,怒目而视:“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女儿?”
云傲深邃中透着幽暗的眸光扫过桑玥的脸,尔后看向夫余金:“兴许是场误会,仅凭一个侍女的几个字,不足以说明桑玥是凶手。”
戚妃此时已恢复了些许清明,刚好听到了夫余金和云傲的对话,她在脑海里思量了一遍,似有顿悟,无比痛心地道:“皇上,偌玛临死前喊的,除了凶手的名字,还会是谁的?”
桑玥清冷的目光扫过冷贵妃和三王子的脸,一个若无其事,一个痛心疾首,真是会装。她淡淡地道:“我没杀丽雅公主。”
姚俊明出声辩驳道:“夫余大王,桑玥跟丽雅公主无冤无仇,没理由杀她,拒二人曾经闹过一点儿不愉快,但那都是小女儿家的口角,断不会落得杀人泄愤的地步,况且,我外甥女儿的品性我很是清楚,她绝不滥杀无辜!我体谅夫余大王丧女心痛,但同时也要提醒夫余大王,不要被假象给蒙蔽了双眼,错怪了好人。”
夫余金方才是被宝贝女儿惨绝人寰的死状冲昏了头脑,眼下经姚俊明这么一提醒,顿时清醒了几分,谋财害命总得有个理由,桑玥和丽雅虽说闹了点儿矛盾,丽雅差点儿撞了桑玥,桑玥泼了丽雅一杯水,但也仅此而已,正如姚俊明所言,断没到杀人泄愤的地步。一念至此,他眼底的厉芒又深邃了一些:“偌玛口口声声喊着桑秀的名字,又作何解释呢?”
此时,不再是质问,而是询问了。
三王子按住额头,露出一副痛苦得不能自已的神色:“姚大人,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小女儿家的口角?如果是口角,桑秀为何要用热茶泼丽雅的脸,害得她差点儿毁容?丽雅对于自己在猎鹿园的冲动十分抱歉,今天已经去道过谦了,还送了礼物,桑秀也收下了,我倒想问问桑秀,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丽雅?”
桑玥临危不乱地道:“三王子不要太武断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就凭一个侍女念了几句我的名字?”
三王子面向尾随而至的临川公主和瑜安公主:“我听族里的侍卫说,丽雅公主邀请了你们和桑秀一同观看雪玲珑,请问,是不是真有此事?”
瑜安公主四下看了看,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弄得蹙起了眉:“嗯,我们是来过丽雅公主的院子,但我们走的时候,丽雅公主还好好的呀!”
“桑秀也是跟你们一块儿走的吗?”
桑玥不是……这话刚到唇边又落下,瑜安公主的眉心一跳,和临川公主互视了一眼,都有种被算计了的错觉,仿佛她们就是要来证明桑玥单独见过丽雅公主似的。
三王子怒叹一声:“我记得两位公主回了大殿许久,桑秀才带着她那个会武功的侍女返回,从时间上来讲,丽雅出事前,最后见到的就是桑秀和她的侍女。”
子归武艺高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丽雅公主和偌玛身上的伤痕,也的确是被利剑所伤。
“桑秀没有杀丽雅公主,我可以作证,当时,桑秀和我在一起。”
众人循声侧目,只见林妙芝神色匆匆地跑进房内,只是这一回,她的右脸没了那块腥红的丑斑,肤色如凝脂美玉般白皙,泛着浅浅的华光,黛眉长入双鬓,凤眸潋滟生辉,烛火和月光的交界处,她宛若一株夜昙,华丽地绽放了。
熄族人方知他们眼中的丑女原来生得这般貌美。
六王子深情而痛苦地看了她一眼,尔后,迅速错开了视线。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筱玉很美。
林妙芝却是以为这是六王子头一回见她本来的样子,殊不知,她喝醉的那晚,六王子给她梳洗沐浴,该看的、不该看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明了了。
桑玥暗自叹息,林妙芝为了给她脱罪,不惜暴露在冷贵妃的眼皮子底下,从此,林妙芝想要安稳度日,或许就难了。
林妙芝给夫余金行了个礼,道:“桑秀一离开丽雅公主的院子就碰到了我,我和桑秀聊了会儿天,所以她去大殿的时间才晚了许多。”
三王子暗骂这个女奴多事,正色道:“筱玉,你跟桑秀认识吗?为何要帮着桑秀撒谎?”
林妙芝正欲开口,六王子走到她身侧,看向三王子,不甚客气道:“是我让筱玉去找桑秀的,我新结交了曦王殿下,桑秀是曦王殿下的未婚妻,我便让筱玉问问桑秀喜欢什么,我好在他们回大周之前备上薄礼。”
三王子咬咬牙,把不悦压进肚子里:“兴许她就是出院子之前动的手,这也是有可能的,不然,偌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