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奇瞧着姚晟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乐开了花,他问不出所以然,姚晟就能了?
姚晟并不想就此作罢,他又道:“姑姑说,大皇子秘密彻查了整个昭翠宫,并严刑拷打了乔女官和陆鸣心生前的八名贴身宫女,均没能揪出是谁把东西放进去的,如此,我猜蹊跷必是出在古太贵妃的身上,古太贵妃疯疯癫癫几十年了,装疯卖傻也好,真心疯癫也罢,能够唆使古太贵妃的,整个皇宫除了皇上,便只有……”
“大哥。”桑玥及时打断了姚晟的话,她早知道这个哥哥聪颖,却断没料到他的洞察力如此敏锐,胆子更是大得惊人,居然怀疑到了疯癫的古太贵妃身上,她果决避开这个话题,似笑非笑道:“你难道没看出大皇子的用意吗?”
“大皇子的用意?”姚晟浓眉蹙了蹙,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迷蒙细雨和昏黄琉璃灯的映射下格外地波光潋滟。
桑玥的长睫轻舞,清丽的容颜映射在姚晟的潋滟辉光间:“皇上定了陆鸣心的罪,大皇子表面并未受到牵连,甚至云傲待他更甚从前,可暗地里已有不少大臣悄然偏离了他的阵营,他必定恨我入骨,内心又十分惶恐,他想追查真相的心不假,可欲盖弥彰之意更加明显。”
“欲盖弥彰?”姚晟和姚奇同时惊呼出了声。
桑玥顿了顿,眉梢微扬:“大哥和三哥想想,萧丽妃最终是受了什么惩罚?”
姚晟回忆道:“裘冬梅和桑飞燕一死一逃,后来京兆府的人在京都以西的贫民房内发现了惨死的桑飞燕,两个证人都死了,没有办法证明萧丽妃与此事有关,毕竟裘冬梅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她糊弄了萧丽妃,所以萧丽妃只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再无其它了。”
桑玥的眸光渐渐冷凝:“是啊,萧丽妃活的好好的,陆鸣心却死了,纵然云澈并未参与此事,却也能推理个七七八八,试问,萧丽妃为了自保,会告诉云澈一个怎样的事情经过呢?”
她会告诉云澈,陆鸣心打算杀死桑玥以此来打击姚家,谁料,桑玥狡猾如狐,和李萱携手反算计陆鸣心,不仅桑玄羲和韩玉是桑玥派来的,就连裘冬梅和桑飞燕都是桑玥刻意挖的陷阱,让陆鸣心自以为抓到了桑玥的把柄,用此来构陷桑玥,结果自然是被桑玥反将一军,为了怕事迹败露,桑玥杀了“冒牌”的裘冬梅和桑飞燕灭口,至于陆德妃宫中离奇出现的翟衣、布偶、诅咒书籍和菟,定是桑玥买通了古太贵妃的贴身宫女,但古太贵妃身份特殊,云澈没法子对她的人进行审问。
不论如何,桑玥陷害陆鸣心的罪名在云澈的心里是彻底地成立了。云澈表面上在审问、追杀真凶,或许暗地里早就对桑玥展开了行动。
姚晟沉吟片刻,和姚奇把萧丽妃可能会说的话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由地面色一暗:“难道,今天的两拨刺杀是云澈安排的?”
桑玥幽静深邃的眸子里泛起几许意味难辨的波光:“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既然长平公主没死,幕后黑手就必定还有后招。”
姚晟的呼吸一顿,看向身旁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明明身陷险境,前途阴暗,她的脸上却毫无惊惶之色,有的只是高雅从容、静默温婉,这种临危不乱的气度,他还真没在哪个世家千金的身上看到过,他不禁庆幸,还好她是姚家人,不是冷家人,若冷家有女如此,不兴也旺。
姚奇咧唇一笑,两个酒窝亮丽迷人:“好妹妹,你不打算先下手为强么?”
姚晟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让玥儿跟大皇子对着干呢?这分明是以卵击石!”
“可是大皇子已经恨上了玥儿,总不能坐以待毙啊,大哥。”
“小不忍则乱大谋,且看大皇子如何出招,我们再接招也不迟。”
“不能失了先机!”
“不能草莽行事!”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红脸白脸唱得精彩绝伦。桑玥只是笑笑,想从她的口里套话,可没这么简单。他们是好心,想助她一臂之力,不过她只能心领了,这件事,她并不打算把几个哥哥牵扯进来。
回到暖心阁,沐札后,已过了子时,莲珠端来一碗酒酿丸子,笑道:“秀,饿了吧?”
还真有点饿,桑玥坐下,吃了几口,却有些食不知味儿,莲珠瞧着她满腹心事的样子,大概猜到了几分,试探地道:“秀又跟殿下吵架了?”
大抵相处久了,所以信任了,她在莲珠面前已不若最初那般敛藏自己的情绪,她看向这个已经十九岁、出落得清丽秀美的女子,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感慨道:“莲珠,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该为你寻一门亲事了,钟妈妈来信说,丁香和茉莉如今都嫁了人,日子过得乐悠悠的,你最早跟了我,可偏偏过得最苦。”
在寻找桑妍的头一年,她们三个四处奔波,饮食起居全由莲珠一人照料,可真真是累坏了她。
莲珠福了福身子,急切道:“秀,奴婢说了一辈子伺候秀的,奴婢不嫁人。”
桑玥拍了拍她的手:“嫁人了也可以跟在我身边,你若是有中意的,拒告诉我,等我这边的事儿解决了,也帮你留意留意。”
莲珠羞涩地低下头,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道:“秀,子归说玉如娇已经去往北齐了,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