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拓叹了口气:“难怪你不让冷香凝和云傲见面,原来是怕冷香凝的出现会打破这种相互制衡的局面,她从此成为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是啊,当年她不就是因集宠于一身而集怨于一身了么?”讲到这里,她的眸光黯淡了几分,“除去那些妃嫔,还有一个强大的深得云傲信任连荀义朗都赞不绝口的劲敌。”
“你是说……苍鹤?”
……
夜色柔和。
城东的一座素净优雅的院落,种满了翠绿的新竹和洁白的满天星,竹叶茂密,花瓣馥韵,右侧的秋千架上挂着几个鸟笼,拒更深露重,鸟儿却毫无睡意似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整座院落鸟语花香,生机盎然。
左侧的竹子旁有一个圆形青花石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直径为一尺的黑白八卦盘,一双修长的手正以一种诡异的手法在八卦中翩然游走,他的指尖泛着点点蓝光,每敲中八卦盘都会散出一阵刺目的光晕,蓝色光晕的照耀下,这双手的主人神色凝重,表情甚为痛苦。
瞧他的年纪,约莫五十上下,仙风道骨,气质恬淡,嘴角和眼角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鬓旁的发丝也染了几缕白霜,只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拥有一双被岁月遗忘的手。
他的手,细嫩光泽,如淬炼过后的美玉,便是妙龄女子的也不过如此了。
突然,他的素手一紧,身子僵直,喷出了一口鲜血,落在八卦盘上,和蓝光交织出了紫色的火焰。
裴浩然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要去扶他:“师父!”
苍鹤摆手示意他坐好,尔后行至石桌旁的银制器皿中净了手,又涂了花油才重新坐回裴浩然的对面,目光落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中,沉声道:“为师算不出她的命格,她的命格似乎被一种极强的屏障给遮掩了,我怎么也突破不了,刚刚还是我收手及时,才只遭到了一点反噬,若继续强行占卜,只怕要死在八卦盘的命理中。”
世界上本不该存在任何的妖魔鬼怪,也不该有苍鹤这种懂得一些巫术的异能人士,他的存在、碧洛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禁忌,若强行窥探天机、泄露天机,下场一定会十分惨烈,碧洛不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裴浩然失望地按住额头,凝思了片刻,恭敬道:“师父,你不是算出了冷芷珺的命格吗?”
苍鹤翻手灭了八卦盘的紫火:“算出冷芷珺的命格后,为师险些丧命,浩然,窥探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
裴浩然幽暗深邃的眸子流转起晦暗难辨的波光:“师父,你曾说过,我虽不如师妹那般有天赋,却也拥有异于常人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桑玥跟我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我想知道,迫切地想知道,就算折寿十年,我也一定要知道答案。”
苍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折寿十年你也愿意?”
裴浩然郑重地点头:“愿意。”
苍鹤深吸一口气,他这一生只收了两个弟子,碧洛惨死南越,如果裴浩然再出意外,他的衣钵要交由谁继承?
“你要想清楚,万一你命中只有三十三年的寿命,施法完毕后,你当场就会死亡。”
裴浩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把心一横,目光凛凛道:“我赌!赌老天爷不会让我英年早逝!”
见他决心已下,苍鹤自知阻碍无用,两个弟子的变故都与那名叫“桑玥”的女子有关,他不禁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随我来。”把裴浩然带入一间墙壁上挂满了玳瑁穗子的密室,玳瑁拥有驱邪的功效,这是为了避免施法途中惹来不必要的人道之外的干扰。
房间里没有任何陈设,地面上是一个用玄铁和白玉石打造的巨大八卦图,看上去肃然沉寂,甚至令人心生压抑。他捂住胸口,昨天的内伤还没好,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苍鹤皱眉:“我最后问你一遍,当真为了窥探一个或许并不存在的秘密而折寿十年?”
他目光坚定道:“师父,开始吧。”
屋外的月光独好,凉爽的夜,只剩虫鸣鸟叫,声声悦耳,惬意无匹。花束收拢了花瓣,如娇羞的少女静静酣眠,偶一阵夜风拂过,那翠绿的竹叶尖儿上,缓缓滴落了一滴晶莹的反射着整片天地的露珠。
突然,一道不知名的绚丽光束自窗棂子里透射而出,像夏日的骄阳,瞬间把暮春的夜照得宛若午后的光景,地上的蚂蚁、蚯蚓、螳螂遽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沉入了地底,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将它们拽了下去……
热闹的寿宴,静谧的湖边,一处盛开着娇艳木芙蓉的院落旁,他接过荷香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尔后推开门,摸索着走入房间。
里面的少女,刚好褪去被饭菜弄得满是油污的衣衫,光洁的脊背在烛火的映射下那么莹润白皙。
她从青儿的手里拿过一件素白绣梨花兜衣,刚要穿上,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唔——”她想呼叫,他一手打晕了青儿,另一手却捂住她的唇,将她按倒在了铺着深红色暗花锦被的大床上……
那酒,后劲十足,起先,他尚能保持清醒,可不知为何,渐渐地,他的意识模糊了,只知道自己好像进入了她的身体,听到了她的痛呼,再然后,就是本能地律动,直到攀上欢情的巅峰……
破晓来临,他陡然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怀里禁锢着定国公府的二秀,她无声地抽泣着,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