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玄夜激动得抬高了音量:“玥儿,你怎么能这么误会大哥呢?我跟靖王殿下早没了来往,我是自己过来想要接你回去,父亲不在,长兄如父,你必须听我的,跟我走。”说着,就要去拉桑玥的手。
子归从天而降,拦在了桑玄夜的面前,毫不掩饰双眸里的杀气,看得桑玄夜头皮发麻,手,僵在了半空。
桑玄夜一怔:“玥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该不会和慕容拓已经……”
桑玥对桑玄夜这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心态很是厌恶,她可不会相信桑玄夜对她有多少兄妹情意,淡漠地扯了扯唇角:“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你走吧,再不走,可别怪刀剑无眼。”
话音刚落,子归就配合地抽出了腰间的软件,抵上桑玄夜的脖子。
桑玄夜立感一股寒气逼身,自脖子渗透到脚趾,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愠怒道:“玥儿,我处处为你着想,你不要总是拿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大哥的心里除了世子之位还会有别的东西吗?这倒令我大开眼界了。”桑玥笑得灿烂,眼底的眸光却寒凉似水,“大哥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管的偏偏瞎操心,妙芝伤成那样,我问大哥,可还打算迎娶妙芝?”
桑玄夜的眸光微颤,勉力笑道:“我怎么会不娶?妙芝已是我的人,我一定会娶她的。”
“是么?大哥好走。”
子归收回手,桑玄夜甩袖离去。
冷风阵阵,花瓣蹁跹,伫立在苍穹下,独一抹倩影长长地投射于地,寂寥而倔强。
桑玥带着子归进入慕容拓旁边的书房,神色一肃:“那只秃鹰在哪儿?”
子归据实相告:“属下去找的时候,看到一只秃鹰从恬郡主的院子飞出,于是击落了它,仔细检查了它被腐蚀得只剩森森白骨的利爪,上面缠绕了一些断魄草。”
果然么,幕后黑手是铁了心要毁去林妙芝的容颜,那秃鹰定是经过训练的,指哪儿扑哪儿,想必当时指挥秃鹰的人就潜藏在附近,可惜,她只顾着给妙芝清洗伤口,待到回神,所有人已散去,凶手也逃之夭夭了。
那只秃鹰从恬郡主的院子飞出,却敲洗脱了她的嫌疑,因为,妙芝是下午遇袭的,没道理过了这么久恬郡主还不销毁证据,如果她是钟爱那只秃鹰而舍不得,那么就该除尽它脚上的断魄草,以免它被断魄草腐蚀了利爪。
不是恬郡主,又会是谁呢?
直觉告诉她,那人不仅仅是打算通过毁了妙芝的容让她难过,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只是如今,她猜不出而已。
桑玥又唤了樱桃进来,楚婳平时去哪儿都会带上樱桃,就算樱桃当时去给她送四喜羹,按理说,楚婳也该等樱桃回来再一并前往万和殿寻找慕容宸瑞才是,但楚婳是孤身前往的,大概是其间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踏进了冷瑶一早设好的陷阱。
她按了按眉心,道:“昨天晚上,太后有没有派人来过?”
樱桃若有所思道:“回桑秀的话,奴婢问了门口的侍卫,他们都说没看见,不过,他们又说王妃出门时,手里捧了几副卷轴,跟孺心抱进来的一样。”
孺心桑玥是认得的,也是楚婳身边较为得力的侍女,孺心抱进来,楚婳又抱出去,偶然?不太像。或许,问题就出在那些卷轴上
“你把孺心叫进来。”
“是!”
樱桃走后,子归也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孺心就在樱桃的带领下进入了书房。
孺心长得十分秀气,五官精致小巧,肤色微白,凤眸盈盈含春,属于江南风格的女子,与樱桃想必,孺心显得妩媚婀娜,颇具风情。她的声音,软软侬侬,与桑飞燕的有几分相似,大抵是对桑飞燕的厌恶,乃至于桑玥对孺心也提不起半分好感。
孺心恭敬地行了一礼:“奴婢见过桑秀。”
“坐吧。”桑玥指了指屋内一把怪异的镂空石凳,石凳内放置了一盆炭火,因浇了油的缘故,正吐着蓝色的火苗,冷风灌入,吹得火苗像鬼魅的妖舌,不停舔舐着石凳和它上面即将落座的人儿。
孺心的心咯噔一下,不明所以地对上桑玥清冷的眼眸:“桑秀,奴婢……犯了什么错吗?”
桑玥冷冷一笑:“真没规矩,我是主,你是仆,竟然敢直视我的面容,唉!可我多么好心,还给你赐座,坐吧。”最后两个字拖得老长,俨然是命令的语气。
孺心不动,低头道:“桑秀,奴婢是王妃的贴身丫鬟,您这样做,打的是王妃的脸,不能因为王妃病倒,您就能在府里肆意妄为。”
“是个伶牙俐齿的丫鬟呢。”桑玥嘲讽地说完,给子归打了个手势,子归走到孺心的身旁,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撬掉了孺心的两颗大牙。
孺心的牙床一痛,鲜血已和着口水汩汩流出,她痛得眼泪直冒,一边害怕的同时,一边鬼哭狼嚎,试图引起侍卫的注意。
桑玥端起旁边的茶盏,用杯盖拨弄着里面的茶叶:“叫?你拒扯着嗓子叫,看有没有侍卫敢闯进慕容拓的院子。”
此话一出,孺心停止了哀嚎,强装镇定道:“桑秀,您根本不是王府的人,有什么资格处置王府的奴婢?”
桑玥歪着脑袋,笑得天真烂漫:“我处置王府的奴婢了吗?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