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对穹萧打了个手势:“调御林军过来。”
以慕容宸瑞对冷香凝的痴迷,难保不将冷香凝据为己有,那么,她和慕容拓从lún_lǐ上来说还真的很难在一起。桑玥如冷月般漾着清辉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慕容拓气得面色铁青,眼看就要发火,桑玥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别冲动,尔后看向冷瑶,语气寒凉似水:“你到底是怕摄政王殿下反对我和慕容拓来往,还是怕殿下拆穿你伪善的面貌?”
冷瑶淡淡一笑,桑玥眉梢微挑:“而失宠。”
冷瑶的笑容倏然一僵,桑玥知晓她和慕容宸瑞的关系?那么,慕容拓也知道了,难怪慕容拓要那般争对她。不过,她可不怕桑玥和慕容拓将此事四处宣扬,同归于尽的做法不是太蠢了点吗?
桑玥向前一步,与冷瑶近在咫尺,从容不迫道:“机会难得,娘娘既然来了,我们就把话说明白,冷香凝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囚禁她那么多年?她是你的亲姐姐,从小对你疼爱有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说着,怕语气不够,补了一句,“别告诉我你从一个冷家庶女爬上了太后的位置,连承认过往的勇气都没有!”
冷瑶扶了扶发髻上的珠花,有些吝啬笑容似的,唇角只勾了勾,道:“哀家倒是没料到你这么直接,敢跟哀家发火,你这胆子,可一点都不像她的。”
桑玥似笑非笑:“比起姨母,我可是差远了。”
冷瑶悠然地抬眸,眸子轻眨:“哀家没觉得你差,你对付嫡母、嫡姐的手段,倒颇有我冷家千金的风范,反倒是冷香凝,善良得有些蠢了,我冷家百年从未出过她那样的傻子。乖乖地把人交出来,看在摄政王的份儿上,哀家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摄政王府。”
“你个老妖婆,摄政王府轮得到你来为难?”慕容拓不屑地嗤了一句。
冷瑶并不气恼,状似关切地道:“拓儿,私自窝藏大周皇后是个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别掺和进来连累了摄政王府,多不划算。”
“我们才窝藏一两日,哪像你囚禁了十四年?”桑玥恨得咬牙切齿,幽冷如千年冰泊的眸一瞬不瞬地锁定冷瑶的眉眼,饶是沉着如冷瑶,也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她错开视线,摸了摸紫金护甲,道:“哀家好吃好喝地供着,哪里算囚禁?是她自己潜心修佛,要避开世俗,哀家不过是派了几个人好生保护,如果哀家要对她欲行不轨,何必等到现在?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白浪费了哀家的一番美意。”
“呵!美意?”桑玥仰头一笑,清秀的脸上写满嘲讽,“骗她服下失魂草、抢了她的孩子、让恬郡主喂她吃下有毒的糕点,你的美意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更无福消受!要不是灵慧机警,将我和恬郡主掉包,如今认贼作母的人,就是我了!”
冷瑶的呼吸不再平稳,心跳略有些紊乱,神色却一如既往地优雅淡漠,仿佛戴了张完美的面具,所有表情都无懈可击:“哀家不愿跟你废话,快点把冷香凝交出来,否则……”
“否则的话,怎么样?”
一道深沉如铁的声音在暗夜里骤然炸响,冷瑶浑身一颤,循声侧目,待看清来人后,整个儿呆怔了!
慕容宸瑞和慕容锦自旁侧的拐角处走出,慕容宸瑞的脸暗沉如墨,眸子里暗涌浮动,似有无数的漩涡,看得人头晕目眩,至少,冷瑶便是如此。
她脸上那张高雅淡漠的面具终于崩裂了,惶恐取而代之,那么多年,她就是依靠着和冷香凝的几分相似才博得了慕容宸瑞的垂怜,慕容宸瑞有多爱冷香凝,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眼下,慕容宸瑞知晓她囚禁了冷香凝,还对冷香凝做了那么多恶事,慕容宸瑞会怎么对待她?
她再看向桑玥,双目跳跃着极怒的火苗,着了桑玥的道!她着了桑玥的道!
桑玥卸下伪装已久的担忧和愤色,嘴角高高扬起,笑得绚烂如花,她知道韩玉骗不过冷瑶,之所以那么做无非是要加重冷瑶的怀疑,迷惑冷瑶的视线,冷瑶行事谨慎,她不会放过马车,也不会放弃搜查定国公府。至于,思焉和穹萧的偶然相撞,其实并非巧合,根本是她刻意为之,穹萧见到了思焉,自然认定冷香凝就在里面,再加上慕容拓不计后果地横加阻拦,若说冷香凝不在棠梨院,冷瑶是不会信的。
而冷瑶明白,她若不出面,很难有人奈何得了慕容拓,这一趟,她不得不跑。
从桑玥让韩玉撒谎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部署,一旦发现冷瑶往定国公府的方向而来,就传消息给慕容锦,让他想办法说服慕容宸瑞来看一出好戏。
她的身世迟早要公布于众,尤其是对慕容拓的家人,她不可能瞒上一辈子,与其将来被某些人拿来大做文章,倒不如在合适的时机摊牌,今晚,便是最合适的时机!
她相信,慕容宸瑞拒爱冷香凝成痴,却也不是个毫无理智的人,起码他娶了最合适的妻子、找了最强大的靠山,还生下了两个最优异的儿子,这样一个人,因爱生梦,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桑玥不想破坏他构建的梦幻,几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