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疑惑看向他。/p
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孙儿替一个姑娘说话……还是个烧火的丫头。/p
老太太也沉吟半响,方笑:“你说的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虽大富大贵及不上,但还是不能缺了规矩。她一个烧火的丫头,得此夸奖,心里必定得意,这与她干活反而不好。罢了。”/p
老太太罢罢手。/p
剑染心思不及溪墨细腻,听了不由几分恼火。/p
他绷不住,低声问溪墨:“你是何意?我这里想让秋纹跳出火坑,你偏不让?”/p
溪墨不语,只拿眼示意剑染无需多言。/p
但柳剑染是个爆炭性子。/p
他也不顾老太太在场,干脆嚷嚷开了。“你这人好没意思!明明知晓我的心思,却偏偏来搅局!”/p
他说完了,又对着老太太:“我有点儿头疼,晚宴就不吃了,回去先歇着了,老太太还请不要怪罪!”/p
老太太看出他二人内里潋滟,只有内情,也不点破:“好。你自去你的。今儿的饭菜都是素菜。我今天是特意要过一个素净的生日。你也吃了不惯的。”/p
柳剑染当下走人。/p
那孙姨娘和昱泉就盯着柳剑染的背影,盯了老远。/p
晚上溪墨回到草庐,寻找柳剑染。/p
柳剑染躺在自己书房内的一张床榻上,背着墙,显见在生气。/p
溪墨就坐下来,缓缓道:“你告诉我,你待秋纹,是不是有点儿不同?”/p
剑染不吭声。/p
“不说话,那就是了。”/p
剑染还是不支应。/p
溪墨叹息一声。“那嫣红也去了二三年。我知你身边孤寂。你是最不羁的,却也是用情至深之人。也罢,我何苦为难你,等明儿,我着人告诉秋纹,将她拨来你身边,单伺候你,可使得?”/p
说这些话,溪墨心里并不情愿。/p
他的心里,仍将秋纹的影子和那名救过自己的女子重叠。/p
可他不愿伤了剑染。/p
柳剑染霍然坐起。/p
“不用。”/p
“为何?”/p
“因我要守信。我答应过她,要帮她调离灶房。这下贸然将她调了我身边,只叫她疑心我有别的企图。”/p
原来如此。/p
溪墨就点头道:“她本受了冤。再看烧火的营生,也不适宜。这样,不如叫她在小厨房干些轻省的杂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