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将她们当个玩意,自然不可能跟她们谈心,他们也无话可谈。不过,既然遇到了,天顺帝就顺便召她晚上侍寝。
当晚,月橘被洗刷干净又精心装扮之后,便坐着软轿来乾清宫的偏殿侍寝。
完事之后,月橘,也就是现在的吴选侍,便欲语还休的看着天顺帝。
“怎么,你还有事?”天顺帝见她还不走,眼睛一眯说道。
若是熟悉他的人,肯定已经看出,陛下已经有些不悦了。
天顺帝最讨厌的就是,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侍寝一次,就提出无数的要求,只要有一次,这些人绝对会让了他的黑名单,以后不会再找她侍寝。
可惜,吴选侍却不知道这些。
在她的想法里,陛下是喜欢她的,不然,为什么会记得她?为什么会又会因为怕她冻到而送她披风?
吴选侍觉得自己的位份有些低了,想要让陛下提一提她的位份,至少,让她有光明正大面见太后的机会,她就有更多的机会见到陛下了,只有如此,她才能不让皇上忘了她,一步步的爬上去。她知道,以她现在的位份,想要搬到太子妃,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就算她说太子妃的不是,也会因搬弄口舌,污蔑太子妃而被治罪。
以下告上,乱了尊卑,没罪也是罪。
所以,她便支支吾吾地说道:“陛下,奴婢心悦于您,想要长长久久的见到陛下,可是奴婢位份如此之低,想见您一面都不容易,所以,奴婢想……想……”
“想让朕给你提位份?”天顺帝的声音很冷淡,然而听在吴选侍的耳中,却宛如仙音。
她跪在地上叩下头去,脸颊发红,喃喃道:“奴婢知道自己逾越了,但是,奴婢并非爱慕虚荣、在意位份之人,奴婢只是想要见到陛下而已,只要能让奴婢天天见到陛下,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天顺帝闻言不由轻笑起来,他仿佛听到了极什么好笑的笑话,十分罕见的大笑起来,笑得让吴选侍心头直发凉,却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心里安慰自己。
“吴选侍,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般贪心,却又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
“陛下,您何出此言?奴婢没有啊!”吴选侍抬起头来,仿佛受到极大的打击,脸色苍白地辩解道。
“就连皇后都不敢说,能天天见到朕,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区区贱婢也能有此妄想,谁给你的胆子?莫非你还想当皇后不成?”天顺帝冷笑道,眼中满是厌恶和嫌弃。
“陛下,奴婢不敢,奴婢冤枉……”吴选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道,她真的没想到看似好说话的陛下,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而且,陛下刚才,不是还很怜惜她的吗?为什么现在要如此残酷的对她?
“不过侍寝了一次,就敢得寸进尺,给朕要位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爱慕朕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这一个。来人,撤掉吴选侍的位份,发配浣衣局,让她的脑袋好好清醒清醒,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再说。”
浣衣局,又称浆家房,是犯罪宫女服役洗衣处,而且不再宫里,也就是说,她只要进了浣衣局,一辈子就甭想再见到陛下了,而且还要一辈子受苦。
“不,陛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吴选侍大哭大喊着求饶,却依旧被人堵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天顺帝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立即沐渣衣,他可不想让让自己身上残留那个女人的气息。
第二日,皇后知道这件事后,也只是冷笑一声,说了一句不自量力,也就过去了。吴选侍的被罚,根本没在后宫里掀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