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忙音响完,“嘟”的一声,有人接了起来。
紧接着是一道听上去令人觉得苍老的女音:“请问找谁?”
“我找……”林喏喏顿了顿,说出她所知道的辰天儒父母的名字。
那头动作了一下,似乎找了个更加舒适聊天的地方,安静了不少,说道:“我就是。”
林喏喏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喏喏,是辰天儒学长的学妹。”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下来,过了大概有十秒钟,女人才重新开口道:“有事吗?”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拜访一下您二老,”林喏喏想了想,觉得在手机里到底还是说不清楚,所以想当面聊聊,“有些事想要了解一下。”
“我们没空。”对方开口道,“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问吧。”
言语之中透露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谨慎。
如此一来,林喏喏反而觉得奇怪,她眉头轻轻一拧,问道:“有些事,在电话里可能说不太清楚,我只占用二老话说完我就送您回去,可以吗?”
“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边的声音明显变得不耐烦起来。
林喏喏叹了口气,知道如果想要见面肯定是希望渺茫了,于是干脆把话在电话里说了出来:“抱歉,我知道现在打扰你们不太好,但我实在是太想知道真相了——我想问问二老,当初辰天儒学长,他去世真的是因为自己取了氧气瓶而自杀身亡么?”
“……”
“嘟嘟嘟——”
林喏喏愕然的听着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的挂断声,半晌没缓过来。
她就这样被挂断了?
这是个什么意思?
林喏喏看着已经熄下去的屏幕,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以为辰天儒父母会拒绝回答,或者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根本没想到那头居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正因为对方这奇怪的反应,更让林喏喏觉得当初的事情,恐怕真没那么简单。
林喏喏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几年的时间居然都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对劲,白白蹉跎。
林喏喏一向是个越战越勇的人,即便被挂断电话她也丝毫不杵,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直到被拉入了黑名单。
林喏喏于是又搜索了对方的微信点击添加。
她就不信自己还真能找不出当年事情的真相了。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验证已通过,林喏喏不由得怀疑二老是不是根本不会用微信,所以才通过了她……秉持着不要太高调的原则,林喏喏加上对方并没有主动开口问话,而那头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询问。
估计是把她当微商了。
林喏喏叹了口气,翻了翻对方的朋友圈,最近一条朋友圈就是今天上午,拍摄的是一圈植物园的景象,这地方林喏喏去过,就在北市的东郊,看来二老还住在北市。
林喏喏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她非常迅速的定了第二天的机票,至于坞城这边的情况,只能让周近屿自己努力一把了。
凌晨一点,林喏喏还坐在房间的阳台上抽烟。
坞城这边的星空一到了晚上就格外的明显,或许是因为少了城市的钢筋铁泥,每一颗星子都亮地像是缀在天际,而远处的一轮弯月更是被簇拥着仿佛中心焦点,莹润的月光洒在外明显。
天气已经一点一点的冷下来了,再过个把月就是新年,林喏喏突然觉得有点孤独,有点寂寞。
她将明灭的烟头熄,在阳台上轻轻摁了摁,正要扔进身后的垃圾桶,突然听到了电瓶车刹车的声音。
往外探探脑袋,正好看到院子里周近屿回来的身影。
对方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停完车后抬头看了一眼,对上林喏喏的视线。
林喏喏挥了挥手。
周近屿站在院子里,想要开口说话,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住了嘴,他低下头拿出了手机。
过了大概十秒钟,林喏喏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来电显示上写着周近屿的名字。
林喏喏弯了弯嘴角,接起来:“隔这么近还打电话,有病么你。”
周近屿靠在树干上,一只手支撑着电瓶车,轻轻的笑了笑:“声音太小怕你听不见,声音太大又怕吵着别人,思来想去,最好的方式就是打电话了。”
林喏喏顿了顿,问道:“东西有下落了么?”
“没,”周近屿摇摇头,“不过追查下去的话应该会有点线索——那群人不太好抓,我们只能慢慢来。”
林喏喏顿了顿,才问道:“是你之前说过的偷陶瓶和杀人的那群人?”
“嗯。”
“哦。”林喏喏点了点头,本想提一嘴辰天儒,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便转了话头,道,“我买了明天的机票。”
“明天?”周近屿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什么时候?”
“傍晚,”林喏喏说,“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我送你。”周近屿没有问林喏喏需不需要送,而是直接拍案定板,“明天晚上出发提前半个小时给我电话,我赶回来。”
“别了吧。”林喏喏一想到自己要坐在电瓶车上摇那么久,不由得头疼,“我喊一个车就行,你那电瓶……估摸着摇到明年都到不了目的地。”
周近屿笑了笑,说:“我还没寒酸到要骑电瓶车送你去机场的地步——放心,明天不让你坐电瓶车。”
第二天林喏喏果真没有坐电瓶车。
可是当她将行李箱拉下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