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环境依旧像从前一样,气味让人作呕,我特意在车站买了一些风油精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只为用这个气味掩盖掉车上难闻的气味。我妈曾说,可以吃晕车药,贴晕车贴,貌似这些东西对我没有用处,吃了晕车药的后果是在车上拎着一个袋子狂吐。晕车贴同样如此,还不如一瓶风油精对我用处大。
在一阵颠簸声中我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时睡时醒,最终在终点站醒来时已经很晚了。
我费力地提着行李箱走出车站,一辆的士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妹妹所在的地址我大约还能记得,也不再像从前第一次出远门那样摸不着路。的士在黑夜里穿梭前行,晃得我头晕晕沉沉的。直到将我拉到一个相对而言偏远的地方以后,的士停了下来。
“到了。”他说的是方言,可能是习惯性吧,见不没出声,又用蹩脚的普通话再说了一遍。南方人普通话发音通常问题都很多,带着南方浓烈的方言特色。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零钱拿给他。
财不外露。
世人都懂这个道理。
我将行李箱拖到一棵树下,让妹妹出来接我是不现实的,她十几岁就离开家,整日整日的窝在工厂里上班,出了门连公车也不会坐。
可这里实在是偏僻啊,连个路灯都没有。
像这种境况我究竟要经历多少次呢,也怪自己太傻,刚才直接喊那的士司机拉我到附近的酒店不是更好,现在好了,独自一人窝在这里,连一辆过往的车辆也看不见。
不至于在这里熬个通宵吧!
正当我郁闷得里嫩外焦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停在了我的身边,这个两年还没有禁摩,所以,像这种摩托车载客是随处可见的。真正在这个城市见不到这一群载客的两轮摩托那是几年以后发生的事情。虽然这摩托车司机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挺猥琐。
事先他问了我几句:“去哪?”他一开口也很容易分辨出来,他不是本地人,可能是在这附近上班的外乡人。
“这边最大的商场是哪啊?”我记得某些商场打烊比较晚,商场附近通常还有麦当劳,而麦当劳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曾经在外漂泊的时候,我最感激的就是像麦当劳这样的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店,同样也是晚上,当我一个人走在外面的时候,四周都是黑色,黑得又让我心生恐惧,而麦当劳的灯光给了我一丝暖意,因为我知道,万一我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它能给我一点希望。
“万福?”
“是最大的吗?”我质疑。
“当然了。”随后他描述了那个商场里的某些品牌店。
我更疑惑了。
“师傅,您经常去商场里逛啊?”
“没有,没有,是我的女儿,她在那家商场里上班,这个时候商场也已经打烊了,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亲戚住在商场附近。”
“哦,这样啊,你是来找亲戚的啊,上车啊,我载你过去。”他显得很热情。
我的防备并没有消除,但是最终还是坐上了这辆两轮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