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都快哭出来了。
有点担心,我那样年纪轻轻就去了天国。
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笑着对她说:“谢谢!”“哈,你真是个坚强的姑娘,换成其它的女孩子不得哭死,你这到底什么病啊,我一直没弄清楚,刚才急诊医生走的时候我悄悄地问他们,他们也不肯说。”她的脸色有些奇怪。
会不会,她认为我是绝症。
这个,其实也跟绝症差不多了,打进血管的药水将免疫细胞全都杀死了,细胞的更新都快跟不上被杀死的速度,换言之,相当于我将全身的细胞都杀死了,然后又弱弱地等待着它们新生。
太阳出来的时候,爸爸过来了。
医生将我爸叫了过去,跟着一起过去的还有昨天晚上隔壁房的一个大叔,那位大叔老实不客气地将我爸狠狠说了一顿,说得狠了几乎将我爸给说哭了。我曾经见过他掉眼泪,有好几次,他是个很感性的人,很悲伤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哭,像这种被人责备的情况我也吃不准是因为被那位大叔骂狠了还是因为他自责当时没守在医院,怕我小命不保。
凡事福祸相依,过了那一夜,我又满血复活了。
可以在医院里到处走动,也可以去外面自己买饭,医院的病房太紧张,医生将我挪了床位,将我调到一个四人间,那间病房比之前的要差不少,最可悲的是那位打报不平的大叔居然就在我的隔壁,他陪护的是他的老婆,一个胖得好似有200斤重的阿姨,整张床都在下坠,很担心那张床会一不小心漏下去。
“小妹子,年轻人恢复得就是快啊,那天我瞧你都快不行了。”
我冲他微笑。
男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你对他客气一些,他的话就变得很多,滔滔不绝,从上古讲到地球动作,又从历史讲到人文,我从小看的闲书不少,对于他说的东西都能答上一两句,他瞧我对答得有条理,越发喜欢起来,连忙在父亲夸奖我,小小年纪,聪明,将来一定能够怎么怎么的。
后来,爸爸仍让我上学继续念高中难道是因为这个大叔,我爸也真是奇怪,听人家一句就跟圣旨似的,原先认为平平无奇的在别人的夸奖下好似真的变得很聪明了。我实在闷了,也不想窝在医院里听他说那些大道理,打完针之后就跑了出去。
这条街,那条街。
全是医院里出来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套医院的标志。
不如,去其它地方走走,反正都这么多天了,除了上午打针,下午吃药,其它的时间都是等待发霉,趁着这好天气还有好空气多走走。
我这一走,走出去了好远,远远地看见一条河,河里似乎还有些河灯,那些河灯顺着水在漂,还有放河灯的人,看着竟像是学生。呵,我想起来了,这附近有两所很著名的大学,应该是这两所大学的大学生吧!商学院,二本,还有一所重点本科,看到那所学校顶上悬着的几个大字,我又惊呆了。
那是晏子他们学校。
我去,不会这么巧吧!
他念的重点本科,重点本科的学生能随便请假么?
望了一眼头顶上那块厚重的招牌,突然不想进去了,哎,还是回医院吧!
“来都来了,干嘛走啊?”
是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