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的南疆,正是蛤蜊最肥美的时候。
起床起床起床床,为了蛤蜊早起床,为了蛤蜊早起床,出去晒太阳。蛤蜊蛤蜊吃蛤蜊,今天就要吃蛤蜊,今天就要吃蛤蜊,吃完变美丽!
早起的花卿精神倍儿棒地跳下了竹床,将草鞋的带子绑好,将头发扭到脑后并随手扎好,伸了个懒腰,便走至窗前,拿起桌子上的竹篓背上,便哼着小调出了门。
“花卿,又去捡蛤蜊啦!”
坐在溪边涣衣的几个大婶看到花卿后便眉开眼笑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对啊,今天初一呀,去赶海。杨婶一会我去你地里割点韭菜,蛤蜊韭菜粥好的时候我送你一碗哦!”
“好好好,你把菜园全拔光了也没事。哈哈.....”
浣衣的妇女们丝毫不掩饰她们对花卿的喜爱,花卿亦开心地点着头,甜甜地笑着,绕过小溪,步伐轻快地走到了海边。
清晨的大海,一望无际的蔚蓝绵延。花卿将裤脚高高挽起,将身后的竹篓解下,丢到海里,随后便迈脚进水里,去摸蛤蜊。
软软的泥里全是硬硬的蛤蜊壳,一抓一个准。她万分欣喜,从东摸到西,摸到了好些蛤蜊。
她右脚往右迈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咦?她一回头,看到居然躺着一个身穿铠甲的人,只看了一眼,她便吓得拔腿便跑。
“水鬼啊,有水鬼啊!”
啊!妈呀,吓死人了!
她边跑边想哭,她小时候常听村里的婶婶们说,欺山莫欺水,水里有水鬼。她以前还不信,可这次好孬给撞上了。
光天化日之下跑出来,现在的水鬼都这么猖獗了吗?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捡了那么多蛤蜊,不能就这么扔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半睁半闭眼地挪着脚尖,往海里进,脚刚沾水,她又吓得“哇哇”地叫了起来。
算了,为了蛤蜊豁出去了。
她咬着手背,快速地蹦到海里,弯下腰想去拿竹篓,那竹篓吃了不少水,里面还有蛤蜊,有些笨重,她拼命一拽,刚松了力道,竹篓便撞到了刚刚的“水鬼”。
啊?哎!这可怎么办?她忽然有点欲哭无泪,可那是七月初一的蛤蜊啊,下次要采那么多得等到七月十五了,七八月的蛤蜊最肥了。怎么能因为一个“水鬼”说放就放?
不行,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转过身去拿竹篓。双手拖拽竹篓的同时,眼睛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了“水鬼”身上,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传说水鬼会拉人给自己垫背,有了替死鬼他们才能解脱,怎么身旁的这个“水鬼”不拉自己呢?
她又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虽不如中午强烈,可总算是爬到天上去了,怎么水鬼也不怕太阳?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扭头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哪是什么“水鬼”啊?那活脱脱是个死人,嗯?兴许还没死呢。好奇的她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有气,没死。
她盯着眼前的“水鬼”看,只见他唇红如血,脸白胜雪,蘸水的发丝更显漆黑,柔柔地叠在他的脸上,一副如鬼的模样。难怪她初瞥时误以为他是“水鬼”。
强迫症很严重的她,伸手去理顺了他覆盖在脸上的发,在看到他完整容貌的时候她不禁怔了怔,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这男人居然比女人还白,真是邪门。
她看到他胸前有些胭脂般的红,便扒开了他身下被割裂的铠甲和内衬,只见他的身上有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刀伤,还附带几处约三四厘米长的箭伤。
这下手也太狠了。
她平常手上扎到了刺,她都觉得疼,可眼前的男人,身上居然有这么多伤。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蛤蜊不要了,把这人弄回去再说。
他蹲下身想把男子扶坐起来,可他似乎坐不稳,她一旦松手他的身体便如山体向后崩,如此反复,累得她不行。
无奈,她只能坐到水中,双手穿过他两边的腋下,十指在他的胸前交叠,半躬着身,将他往岸上拖。
拖到岸上后,确定他不会再被海浪冲走,她便把他搁下,转身便跑。
回到了村庄,只见溪边浣衣的婶娘们都走了,她看到大榕树下有一辆双轮车,便过去扶起双轮车的两臂,将车推向了海边。
中午太阳正烈,男子还在原地躺着,只是雪白的脸被晒得通红,她心想得赶快把他弄到车上去,别到时候脸上的皮肤给晒脱皮了。
但他实在是太重了,她一时扯腿一时拽胳膊的,就是弄不上板车去,好不容易弄到板车上,她一跑到前面去抬车臂,刚抬起来,那厮又顺势从板车向后滑落了。
她不过是想救个人而已,老天为何要为难她,可是当下四处他推到车上,扛起双轮车的车臂便将他抬回了家。
回到家后,她又犯难了,她自小与母亲住在一起,家里的房子是竹房,家里只有一房一厅,厅和房间之间仅隔着一幕贝壳装饰的珠帘。
他受伤,又不能让他睡大厅,算了,反正母亲去云苍国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等他伤好了,他也会回到本该属于他自己的地方的。
她下定决心后,便把他抬到了自己的床上,蹑手蹑脚地将他潮湿的衣物除去,当看到他雪白的胸膛,肌肉偾张,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她,第一次给男人脱衣服,还好她母亲不在家,还好这个男人一直昏迷着。
她刚闭着眼给他褪下了裤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