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光亮如同照耀在黑夜中的一抹星光,一盏明灯,给人带去了生的希望。
这般的动静,使得三界都发生了不小的震荡。
原本就身在魔界的幽术感受到了此番动静,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不知是喜还是悲,他道:“丫头,他成功了,可是,你却……”
火红的彼岸花丛中只余下了玉华与夙祁两人,玉华掀开了双眼,撑着有些模糊的意识站起身拖着破败不堪的身子,瞧着躺在对面花丛里,伤的比自己更重的,奄奄一息的幽术,神色冰冷,面无表情,周身都散发着冷气。
他道:“夙祁,你自己所犯下的孽障,改由你自己来偿还。”
夙祁撑开眼睛,没有起身,就这么撑着意识看着头顶的那丝光亮,眼神空洞,他突然笑道:“我从未后悔我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落下这般的下场,也是活该,玉华,其实你与我一样,乃至三界的所有万物生灵,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只是天道的棋子而已,不过优劣淘汰而已,什么孽障不孽障的,没什么好去偿还的。”
夙祁叹了口气,扭过头,望着玉华冰冷的如同结了一层霜的眸子,继续说道:“其实,这场战役,你也输了,我们都没有赢,希望,你也不要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而后悔,三界中,最不配有七情六欲的就只有神界的高位者,原本是我,现在,是你……”
话音刚落,夙祁便化作了金色的粉末随风而逝,带来的是那失而复得的光明。
玉华手里捧着已经断裂的诛神剑,想着夙祁的那番话,后悔,也许,自己真的后悔了,三界存亡,天道不公,与自己何干,苍生无辜,那么苏笑又有何辜?
乐姬与慕容弦见民宿重新获得光亮后,便看见了站在彼岸花丛中身姿摇曳的玉华,虽有些狼狈,却不失往日的清华。
“恭喜尊上打败夙祁!”慕容弦率先恭贺道,随后见地上并无夙祁的什么尸首,便又问道:“尊上,那贼人的尸首呢?”
“死了。”玉华吐出了两个字,随后便紧抿着双唇,不想再多言。
乐姬瞧见了玉华手里的物什,立马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于是便拽着毫无眼力见儿的慕容弦。
外慕容弦挣开了乐姬的手,问道:“你拉我作甚?”
“不拉你,省的你口无遮拦。”乐姬说道。
”我怎么口无遮拦了,原本大胜就应该开开心心的。”
“你不明白,世间神灵,无论神,人,魔,无论身份有何等的尊贵,都逃不开一个情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等到知道了,却不能相守一生,只能生死离别,这样的痛苦,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慕容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情这东西断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既如此,那么便不要也罢。
内的玉华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知道血液浸染了整件青白色的袍子,变成了一件血衣后,身上的力气才如同被抽干了一般,一下子便跪坐在了地上。
心口处的疼痛如同被撕裂一般,就连身上的疼痛也比不上心口处的一分,玉华抱着断裂的诛神剑,以及碎裂成两半的琉书佩,突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躲在暗处的魅灵很识相的没有发出半丝声想内,只余下了玉华低低的抽泣声,那个神界曾经最尊贵的神尊,此刻哭得如孩童一般,让人心疼。
这时,玉华面前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水蓝色烟雾散去后,原是言煜与司命二人。
二人看了眼玉华以及周身有些狼藉的彼岸花花丛,便知晓了事情的经过,言煜蹲下身,道:“你何必支开我,与你一道,我是愿意的。”
玉华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这才看向司命,沙哑着嗓音问道:“司命,可还有法子?”
司命不忍心再去看玉华,只能别过头,沉默着。
原本带着一丝期望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玉华叹了口气,道:“我与她,终究是有缘无份吧。”
言煜劝慰道:“也许,也许事情没有这么糟糕呢,上次,还有上上次,苏姑娘不都重生了吗,这一次,肯定也可以,办法总会有的,只要还有一线希望!”
“没用的,前两次苏姑娘的魂体都还在,所以才能得到重生,而这一次,苏姑娘是神形俱灭,连一丝魂体神识的碎片都没有……”
司命的一瓢冷水换来的是言煜的怒瞪,司命自觉说错了话,便立马闭了嘴。
玉华道:“不必再宽慰我了,如今的情形,我也不好再自欺欺人,只不过,我欠她的,也许终身都还不起了,果然,戚老爷子没说错,我玉华,就是个孤独终身的命,神,的确不配有情。”
言煜也不再说话了,既如此,便闭了嘴,见玉华这般,便如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念卿离开时的那种痛楚,丝毫不比玉华少一分,陪伴,是言煜能够为玉华做的最微小的事情。
玉华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珠滑落,滴落在了手中的琉书佩上,突然,不知何时起,琉书佩锋利的碎片划破了玉华的手掌,鲜血汩汩地流出,被琉书佩所吸纳,使得自身发出了淡紫色的光芒,玉华身躯一震,玉华很清楚,这气息,是苏笑。
“这又是怎么回事?”言煜问道。
司命也怔住了,猜想道:“许是因为,尊上的鲜血中带有灵力以及本身寄托的情感使得琉书佩汲取了一部分,如今,应该是有希望了!”
“真的吗?”言煜不敢相信,难道,真的有奇迹吗,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