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却转身对一侧的庸和道:
“庸和,你随他回去,备些礼品去东国,让烈倾安排人员。”
“另外替朕带句话,问夜夫人安。”
庸和听了交代颔首称是,便随着信使匆匆而去。
此时的弋栖月,对一切都未多想,若说脑海里隐隐有些不安,也仅仅是在于他的伤、路途的奔波,以及,他母亲的身体状况。
却全全没料到,这本就是个局。
直到
庸和带着一众将士无功而返,那模样,全全是撞了一鼻子的灰。
弋栖月见状不免愣了一愣,见他神色不对,皱了眉沉声道:
“如何?发生了什么事?”
庸和颤颤巍巍伏地道:
“陛下,奴才……奴才一等根本进不去东国!”
弋栖月一怔,旋即皱起眉头来:
“进不去东国,还是进不去东国皇宫?”
庸和小心翼翼:“回陛下的话,便是东国疆界都过不去。”
弋栖月心里直道不妙,咬了咬牙,低声问道:“却是为何?你可有问他们?”
庸和道:“陛下,东国疆界不准我等入内,但是也半分不敢伤及我等。”
“奴才问了他们因由,都是和和气气的,那守卫说,如今时局敏感得紧,东国内部已经一致对外了。”
弋栖月眉头一皱。
是了,东国小心翼翼也有道理,尤其是对北国的来人。
不论是如今北国的势头,还是东国的国势,都足够让东国小心翼翼。
北国兵入三州,势在统一。
而东国内部的势力却是并不分明
自从淮川死于烈火,东皇便没了消息,只有夜宸卿在率兵迫近。
而后弋栖月几经探查,才知道东皇已然一病不起,如今每日清醒的时候不足一个时辰,早已管不得事了。
可是即便如此,据说东皇身边还是有几个极为忠心之人,他们无法挡住外人的眼,但是可以护得东皇的情况不再恶化。
以至于夜云天分分明明只欠东风,就是无法顺利迈出这一步。
大抵是担心她北国趁虚而入?
可是……这寥寥几个人……
弋栖月咬了咬牙,又道:“庸和,那你可曾报出夜君的名字。”
夜云天在东国势高,庸和又带着夜宸卿的亲笔信,按理来说,可能会坎坷一些,但是总归也是能进去的。
庸和摇了摇头:“回陛下的话,奴才的确给那些守卫瞧了。”
“可他们说字迹易仿,无印则不可信。”
没有盖印?
弋栖月皱了皱眉:“你可曾同他们多讲?”
“单单这一句话,就把你们打发回来了?”
夜宸卿大抵是东国顶上头,多少也应该犹豫、查究一下吧?
庸和道:“陛下,奴才有意让他们去多辨识一二,可是他们拒绝如此,只说无印一事,已行不通了。”
弋栖月闻言皱起眉头来,心下已然起了疑。
宸卿她是信的,是完完全全相信的。
绝不可能是他设置了如此的关隘。
那又会是谁?
东国国内时局,只怕是焦灼又诡异得紧。
而这真的是因为……夜氏夫人病重,也许要封国吗?
可是这如若是个圈套、是个局,现如今夜宸卿……
一只手不灵便,还不能习武、动用内力。
他又是如何状况呢?
弋栖月念及此不由得咬了咬牙,却是从一旁拽出一张地图来,仔仔细细地瞧着。
末了,庸和只瞧见女皇陛下提笔在地图上写画着什么,终于抬头看向他:
“宣烈倾将军入殿。”
庸和称是,匆忙而去。
只一会儿的功夫,二人齐齐到了。
弋栖月将那地图递给烈倾去:“你且瞧瞧,朕若是想在半日之内率精兵攻入东国都城,这条线路可是行得通。”
烈倾接过来,瞧了一会儿,忽而皱起眉头:“陛下,这线路看着已是最为妥当的了,只是半日攻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弋栖月皱眉:“那若一日?”
烈倾摇头:“也是够呛,除非……”
“除非城内有内应,或是能一路通行,拦阻不超过三个城池,每个城池不超过两个时辰。”
弋栖月只瞧着她:“如此不可能,且不说大的城池,恐怕便是一个小镇都能拦一会儿。”
“可是朕记得,军中有物,攻城甚快。”
烈倾愣了愣,随后又是摇头:“巨石带火,直捣城墙,如此的确是快的,只是,末将以为,陛下应当也不想看着东国生灵涂炭,如此伤了东国百姓,也对不住夜君阁下。”